“欸，怎么就走了？我还有事要向钟离先生请教呢”行秋丈二摸不着头脑，对胭棠这莫名其妙的行为很是不满。

“你跟那位往生堂的客卿先生很熟吗？”我不答反问。

“那是当然，我跟你说，钟离先生博览群书，有好几个孤本就是他推荐给我的，重云也说有好些故事他的家里都没有记载呢”，一说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行秋便滔滔不绝起来。

“是啊，钟离先生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连璃月土地上有什么活物都清楚”，我十分给面子地顺着行秋的话附和。

“那可不……”行秋卡壳了，他总觉得刚刚那话有什么不对，但是又说不什么所以然。

于是我贴心地为他续上“钟离先生不仅学富五车还年轻俊美，胡桃都长大了他还是那个样，虽然只是一介客卿却出手阔绰，完全不知摩拉为何物”。

“所以……”行秋艰难开口“所以胭姐你对钟离先生很有意见对吧，这很明显了好吗，你绝对对钟离先生很不满，以前你对隔壁家小孩就是这样的，然后你半夜翻墙去他家把他打了一顿，你不会对钟离先生也这样吧！”

臭小孩！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想我的！

我伸手揽住行秋的肩膀疯狂摇晃，快让那个聪明绝顶的行秋上线“你快动动脑子吧，想一想什么人会对世间一切事物了如指掌，连非人之物也知之甚详，想一想什么人存活在世上历经多年却容颜不改，想一想什么人身处人群之中，却对摩拉毫无概念”。

“那这样说来……”行秋眼神发亮“钟离先生是仙人吗，我要去找重云商量商量，这么大的发现不分享给他真是太可惜了”。

我无奈扶额“不，你完全搞错了，我告诉你，是想让你跟钟离距离远一点”。

“为什么？那可是仙人”行秋现在彻底糊涂了。在璃月，仙人的传说无处不在，没有哪个璃月人没有求仙问道的梦想，遇见了仙人，上赶着求拜还来不及，为什么要远离？

“你听好了，行秋”我难得正色“不要把仙人想得太美好，仙人对凡人的态度好是看在岩王帝君的面子上，可祂们终究是非人之物，你可以崇拜祂尊敬祂，但永远不要太过接近祂，与祂过于接近，就是灾祸的开始”。

行秋被一番话说的迷迷糊糊的，被送回家的时候还是一脸懵，希望这孩子能自个儿想明白，凡人之于仙人，就如同野兽之于我们，或许出发点是美好的，但是结果可能并不是我们需要的。

在璃月建成的三千年里，受到了仙人们的帮助不知凡几，我们感念仙人的恩惠，牢牢铭记这段历史，但是人类建立起的秩序无法限制非人之物，为了人类的秩序，还是离仙人们远一些的好。

毕竟，其他国家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面前。

将行秋送回家，想着这儿距离玉京台也不远，我接任摇光之位后光顾着凝光的单子，还没去办公的地方看过，不如顺路去认认道儿。

走过两道云门，穿过一道连廊，越过两片莲池，今年的莲花已经谢了，不过池子里还有些莲花状的灯盏，倒也不显得池子光秃秃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