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不敢保证今后乌拉那拉家会没有政敌,更不敢保证自己以后不会与人结怨,所以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见来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舒舒拿了一百两的银票给他道:“这一百两你先拿去,等你把要每种粮食要买多少,粮价多少之类杂七杂八的汇总个账册来给我,我再按账册给你支银子。”
来旺接过银票的手都有些抖,要知道他们夫妻一个月连府里给的月钱带庄子上私下种的粮食蔬菜产出也不到二两,这一百两是他们夫妻两个五六年不吃不喝不买衣服才能攒到的钱啊!这薄薄的一张纸要是湿了、脏了、污了、丢了,可真是卖了他们全家都赔不起的!
小心的把银票放进袖袋,又从袖袋移到胸口,他小心翼翼佯做滑稽的样子让哪怕猜到了些他小心思的舒舒都忍不住笑:“好了,别藏了,你要是不放心,我一会儿叫人先和你去把这银子都取上!”说着,她便让身边的丫鬟出去叫人。
来旺正是此意,他忙上前谢过了舒舒,两口子才跟着舒舒身边的丫鬟走了。
带着舒舒借给他们俩的人去恒兴银号取出来了那一百两现银,拿到银子的来旺夫妻俩更怕让人盯上了,他们又拜托了这几个小厮送他们一路,这才紧赶慢赶的回到庄子上,直到把银子深深的埋起来,夫妻俩这才安心了些。
接下来的日子来旺负责出去四处打听现在的粮价,来旺媳妇则一步都不敢离开自己家,她一边留在这儿看着银子,一边先把她们要收土布,出价二十文一匹的消息散给庄子上会织布的女人们。至于缝袋子的活,她打算只找庄子上那几个针线好的女人来缝。
二十文一匹布听起来不多,但对于她们这些只会织些土布自家穿用的妇人们来说,二十文一匹布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高价。
她们自家织的土布布庄是不收的,只能在有集市庙会的时候拿到集上去卖。因为竞争者众多,平时一匹土布最多也就能卖个十来文钱,更多的时候连卖都卖不出去只能换些鸡蛋回来。毕竟能舍得花钱买布的人为什么要买她们的粗布,而不多添一点钱去城里的布庄买更好更软的布料呢?!
也因此,来旺媳妇只是把这消息一说,庄子上的佃户们便轰动了起来。妇人们认识得人多的便都四处走窜了起来,想低价多收几匹布,多赚几文钱。还有那织布手脚快的也都忙活上了,一家人里只要是能织布的就上了织机,旁的活都抛下不干,一天只拼命织布。有那邻里邻居关系好的,甚至说好了轮换着用织机,人停机器不停,力求在这几天多攒出几匹布来。
也不怪她们这样激动,毕竟这种坐在家里织织布就能赚到钱的好事实在不多见!
来旺媳妇这边运转开了,来旺那里也没闲着。
两天里,他跑遍了城内城外大大小小的粮店,又去京郊附近大大小小的村庄都绕了一遭,终于在京郊的几个村子里和人谈好了大概要收多少的粮食。
他把需要购买粮食的大概数量和价格都估算出来,还有来回运送粮食的工钱、租车、租牲口的钱,雇人磨面、装粮食和收布料,缝布袋的钱都一五一十的写在了纸上,整理好了重新誊抄过后才敢拿去交给舒舒。
已经学了几天规矩,身心俱疲的舒舒大概翻了翻来旺拿过来的粗浅账册,见上面的粮价和自己让人打听回来的相差无几后就递给了等在一边的账房,账房开始对着账册一笔一笔的算,她自己则开始问起了庄子那边的进展:“布匹收了多少了?粮食谈好了没有?”
来旺第一次做这样重要的差事,也是第一次过手这么多的银子,他紧张到冒汗,但还是一一答道:“粗布已经收上来了不少,奴才媳妇已经让人开始照着二十斤一袋的大小缝布袋子了,粮价也已经谈好了,因为要的量多,所以都付了些定钱,奴才没敢只定一家的货,都是分了几家定的。”
舒舒点点头又问了些问题,等来旺答过之后,账房已经拿着算盘对上了来旺要的钱数。
账房对舒舒恭敬道:“格格,粮食的数目和钱数都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