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牌羽毛笔

菲妮克丝的心怦怦直跳,抬起头发凌乱的脑袋还没回过神,德拉科先一步拉着她转向自己,紧张地抓着她手腕:“菲妮?没事吧?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菲妮摇摇头,德拉科还不放心,小心用尚还微弱的魔力递过去探查了一下,确定她没有大碍,才没好气地扔开她手。

很快,德拉科想起刚刚的情形,又得意起来:

“菲妮,你刚刚看到了吗?”

“什么?”菲妮不明所以。

德拉科皱眉,认真给蠢妹妹着重描述自己的伟绩:

“刚刚!我用出了抽离咒!你没看到吗!”

菲妮震惊:“梅林的胡子!我们才刚在书上读到这个咒语——你是天才!德拉科!”

德拉科翘起鼻子。

“再放一遍,再放一遍!我也想看!”菲妮蹦着,叮叮当当地把德拉科手臂晃来晃去。

德拉科的嘴角都快被她晃到天上去了:“好吧,看在你这么心诚的份上。”

德拉科拉着菲妮克丝鬼鬼祟祟地再次靠近白孔雀围篱,指着一只白孔雀清了清嗓子——

“revulsionjinx(力劲松泄)”

白孔雀优雅地跳了一下,尾巴在屁股后面抖了抖。

一阵风吹过,无事发生。

菲妮质疑的眼神一下一下往德拉科身上丢。德拉科面子挂不住——从尴尬到恼羞成怒只需一连几次苍白的念咒:“可恶!我刚刚明明就成功了!”

菲妮克丝表示有待考证,下次他真成功的时候记得叫自己看着。她兴冲冲地向德拉科展示拔下来的羽毛:

“别管有没有成功了,德拉科。看——多漂亮的白孔雀尾羽呀,到时候我们可以去对角巷,让爸爸找人给我们做成全学校最漂亮的笔,我想要金色的笔头。德拉科,你呢?我觉得你可以和我选一样的。然后我们可以给它刻上我们名字的缩写,这样就不会分不清了。”

德拉科念念不忘刚刚短暂的成功和反复的失败,他狂怒地说:

“你竟然怀疑我,我明明就成功了,不然我们怎么逃出来的——你还有心思看什么孔雀毛,我都这样了!”

菲妮克丝知道他在闹别扭。但她满心满眼都是使用孔雀毛的一百种方法,实在分不出精力关注哥哥的小情绪:

“德拉科,坚强点,我觉得我们好着呢。看,这根羽毛是你的,你准备用什么墨水配它?我想要和我眼睛一样的颜色,最好还有银色的闪粉在里面。那一定是艺术品。”

某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不管他了!德拉科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只觉得身上哪哪儿都疼,苍白的瓜子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你就知道羽毛笔,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可我们又没有受伤,等会儿换件衣服,爸爸妈妈都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呀。”

德拉科不管,德拉科强词夺理:“我都摔倒了!我就从不在你难过的时候跟你说魁地奇。你还不相信我——你简直不把我当哥哥!”

只比自己大半天的人说什么呢?菲妮脾气也上来了,恶声恶气地凶他:

“你才看不出我难不难过,只要有机会你就要拉着我给你扔球。哪怕我给你一块骨头,只要上了扫帚,你都要快乐地把它捡回来。”

德拉科跳脚:“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我要去告诉妈妈!等着吧,这次你可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菲妮克丝也烦了,摇头晃脑地冲德拉科撅起嘴,发出“噗噗”的放屁声。

德拉科愤然扭头跑了。

“妈妈,妈妈——”德拉科小鸭子一样地跑进城堡四处找纳西莎。穿过吊着紫水晶的空旷大厅,二楼走廊排列整齐的马尔福画像们看到一身狼狈的两个小孩,纷纷叫唤:

“梅林的胡子!你们怎么搞成这样的?”“马尔福家的仪态呢?”

菲妮抓着孔雀毛,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她只当听不见自家长辈们的唠唠叨叨,两只眼睛灵活地冲前面的哥哥不停翻白眼。

纳西莎正在最高一层的塔楼画室对着画布悠闲地涂抹,留神着光照的角度。德拉科推门而进打断了她的思路,纳西莎转头就见儿子脏兮兮的一身,头发乱得像波特家的鸡窝头,可怜巴巴地跑过来。

“德拉科?你做什么搞成这个样子?”再一看,连女儿也是如此。纳西莎也不画画了,把笔一放:“给我解释一下。”

妈妈好像生气了,两个小马尔福无所适从地僵在原地。

纳西莎脸色一缓。心知多半又是菲妮克丝怂恿德拉科做了什么。她叹口气,从德拉科手里拿过自己的魔杖,给两个小邋遢一人一个“清理一新”,把他们带着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把住德拉科的肩膀:

“告诉妈妈,你们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德拉科看一眼这会儿又蔫搭搭的妹妹,说出口的小报告临时添加了一堆美化词汇。

纳西莎一边听着,一边仔细查看两人身上有没有伤口,精准过滤掉儿子欲盖弥彰的修饰词。

这下她真有些生气了:“菲妮——我是怎么教你的,都忘了吗?”

菲妮瘪瘪嘴:“没忘。”

纳西莎盯着她:“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菲妮低头,闷声闷气地反省:“拉着哥哥做了可能会有危险的事,而且这件事本不需要我们动手。这是轻浮、草率且非常愚蠢的。”

德拉科情绪过去后又是一个好哥哥了。他欲言又止,靠着妈妈不住观察神色不明的妹妹。

纳西莎拉着菲妮克丝细细检查,良久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