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她认识了几千年的东方青苍，不是大眼瞪她，就是冷冰冰嘲讽她，亦或者狂妄自大，今晚这般的东方青苍她倒是头一次见。

如墨的黑发，从他肩头落下，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温和，弧度极优美的唇浅浅勾着，似笑非笑。卸下冰冷盔甲后的他，如今一身轻便黑衫，隐隐约约透出的金丝暗线雍容华贵。

顾昭悄悄扭过头，心里头暗暗说道。

“真是好看得过分了，不仅武力值爆表，连颜值也是！”

忽然，伸过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在顾昭不解地瞪大双眼下，慢慢地转了过去，面对着他的脸。

“怎......怎么了？月尊。”

东方青苍眉心微微蹙起。

“你还没回答我，伤如何了？”

顾昭不动声色地抓开下巴上的手，尴尬道。

“多谢月尊，我好多了，而且，月尊，麻烦你不要动不动就动手。”她边说着边将他的手放到他膝上。

东方青苍看了下被放下的手，随后又皱起眉盯着她，似是不悦。

“为何？”

“男女有别。”顾昭耐心解答，实际上她倒不是介意男女有别这事，只是这种气氛下，搞成这样，既暧昧又尴尬，会令她不知所措，整个人坐立难安。

不过，东方青苍仿佛很生气，胸腔不断起伏，而顾昭则假装没看见。

“赤地女子！”忽然他大声说话，吓了顾昭一跳。

“这么大声做什么？”

“难道这么多天，你还不明白吗？”他越说越气。

“月尊你想说什么，不明白什么？”原本她是不太明白，不过通过刚刚暧昧的气氛以及此刻他的语气，又仿佛明白了些什么。难不成......月尊对她有意思？

顾昭瞪大眼睛，看着他。

只见东方青苍眼神既羞愤又生气，他原本放在膝上的手，突然抬起，从顾昭肩膀穿过，手掌按住了她的后脑勺。

这是要......顾昭心里飞快地盘算了起来。东方青苍说出了杀镜便要踏平水云天，再杀了她。她出去后还得费尽心思将神女送到他跟前培养感情，修复七情树。这一顿操作下来，没有个百八十年恐怕做不到。

但！要是东方青苍对她有意思，那不就......

后脑勺的手掌力气越来越大，推着她的头往前方靠去。

“这样你能明白吗？战神。”东方青苍轻叹道，接着闭上了眼。

摇曳的火光下，他那张白玉般雕琢的脸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轻轻地跳动着，淡淡的唇此刻仿佛渡上了一层诱人的光晕，甚是迷人。

顾昭心里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想把脑袋移开，却已被他的手死死扣住。

“东方青苍？”

“嗯？”对方闭着眼，淡淡地从鼻腔内发出声音。

“那个......觞阙怎么还不回来？”

“不知。”

这东方青苍今儿个怎么回事，难不成短短几天时间内就恢复情根了？顾昭心想着，虽说她穿到赤地女子身上，面容倒是十分出挑，可他是东方青苍啊，没了情根的男人就跟没了根的阉人一样，对女人是有心无力啊。

“东方青苍......”

“说。”

“恩，那个......”顾昭转动心思“你说过走出杀镜，我们便化敌为友，可还算数？”

“算。”东方青苍仍旧闭着眼淡淡说道。

话完，顾昭感觉头又被往前推动了几分，她紧张地抓起裙摆，心脏快要跳出了胸腔。

“东方青苍......”

“住嘴。”他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