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他都已经一退再退了,他又没有做错什么。
李帝努见许意只是侧着脸就是不看他,脸一下就冷了下来,但还不忘和许意道别,“那怒那早点回家,现在很晚了。”
“内,帝努也早点回去吧。”
李帝努被许意这不咸不淡的样子刺得整个人一噎,抿抿唇,看了一眼许意,戴上头盔,骑着单车离开了。
在李帝努骑车离开后,许意整个人卸了力一般跌坐回长椅上,捂住脸,整个人有些崩溃地无声哭泣了起来。
身后是嚣闹的清潭洞,身前是寂静的汉江水,无人能做她此时的依靠。
尖锐的刹车声划破了这一片小天地的沉寂,下一秒,宽大柔软的毛巾盖住了许意缩成一团的身子,有人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李帝努学着之前许意发呆看向汉江的样子目光落在黑色的看不清模样的汉江水上。
他刚刚骑车离开的时候就想着这样也好,本来也不是什么有来往的关系,就这样吧,但经过喧嚣的酒吧,看着三五喝得叮咛大醉的男人从酒吧里结伴而出,他就忍不住担心,担心一个人出门的许意,担心她,担心得让他差点骑车骑到了路牙子上,差点就要上新闻。
停在一边,等了不知道是几秒还是几分钟,他就掉头回来找许意,越骑越快,恨不得马上就要飞到许意身边确认她是安全的。
沿着江边,李帝努第一次觉得这条步道怎么这么长,长到他根本不能马上看到许意。
终于,缩成一团的白色小点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李帝努松了口气,单车蹬得恨不得擦出火花,一个急刹车,停下,看着她身子一缩一缩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就难过成了这样子。
从包里翻出自己还没用的毛巾盖在许意身上,在她身侧坐下,静静陪着她。
她想说,他就当她的倾听者,她不想说,他就当她的陪伴者。
许意慢慢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只是哭着久了一时半会停不下来,颤颤抬起头还时不时抽泣,顶着李帝努给的白色大毛巾,像是可怜巴巴找不到回家路的幼犬,眼尾都拉出了一丝殷红的痕迹,惹人心怜。
李帝努看着许意无声地哭着,哭得整个人都在发红,跟着有些难受,像是被人突然攥紧了心脏,一痛又是一酸。
原来真的会有这样一个人一哭你的世界就会方寸大乱,真的有,偶妈,我遇见到这样一个人了。
李帝努笨拙地伸出手拭去许意那一颗颗从眼眶坠下的泪珠,“不要哭了怒那,不要哭了好不好。”
哭得他心好疼,难受她哭得这么委屈,也难受自己无能为力只是方寸大乱。
他印象中的许意是做什么都游刃有余且从容不迫的,就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倒她,哭得这么可怜委屈,他从来没见过也没想象过。
许意软绵绵地想要拍掉李帝努的手,但在李帝努发现她的手冰凉后,就被李帝努一只手攥住了她的两只手,炽热的掌心包裹住了她冰凉的双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挣脱不开。
许意吸了吸鼻子看向李帝努,瞧见他眼中的担忧和越发明显的神思,好不容易快平复下的情绪又起来了,眼泪就那样大颗大颗地坠下,让李帝努好一番手足无措,一手握住许意的双手给她取暖,一手擦拭她那仿佛流不尽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