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钰对二哥,对我,对三教,那个没用心了?”
老子点头,一脸平静。
迟钰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确实尽心竭力。
“三清与他非亲非故,正因为他尽心竭力,我才说不得不防。”
随后老子和一脸不敢置信的通天一起看向旁边,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
神情平静,冷冷淡淡的元始。
“浮黎,我想你没有那么天真。若说迟钰所图唯你,你竟真信且义无反顾?”
被点名的元始抬眼,藏在衣袖中的拳头微微攥紧,先看了一眼大惊小怪的通天。
转过头冷哼一声,面无波澜的和老子对视。
“呵,我不信。”
元始忽略通天已经能杀人的目光,继续说道。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迟钰秘密颇多。”
转头看向通天,轻轻挑眉,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一点通天也知道。”
通天回身,满脸复杂地点了点头。
“是,大哥。迟钰要前往异世的事儿,我也知道。”
随即元始转过脸看着老子,继续平静地说道。
“我说不信,是我不信他所图唯我而已,他心中有和通天的兄弟之谊,有对两教弟子的爱护之情,有对小金乌的相护之意……”
元始攥拳的手越说越紧,语气也越来越急,可说道这里他顿了顿。
松开了手,语气也静了下来,元始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眸,淡淡地说道:“哪怕对弱小的人族……他也始终高看一眼……”
抬眼看向老子,眼神中有如果不出的无奈。
“大兄若说他所求唯我……我是万万没有这个自信。”
老子被他一番言辞给气笑了,元始说了这么多,竟是迟钰的好处,不舍得将人往坏处想。
自己两个弟弟,一个通天就足够重情了。
莫非一向清醒的元始也如此重情,如此拎不清?
还不等他反问元始,就听元始继续说道。
“大兄,除此之外,迟钰为三清奔忙的一切——还有老师的意思。”
老子愣了,在一旁听的心潮澎湃,感动至极的通天也愣了。
“老师?”
“老师为何要这样做?”
元始习惯性的摸向腰间的混沌珠,摸了一空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并非大兄想的那样。”
“至于究竟是何事,还需要等迟钰回来问他一问。”
老子满脸复杂,好奇地问道:“你就那么确信,他肯告诉你?”
元始扬了扬头,平淡的样子终于变了。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和自矜,眼神很是坚定自信。
“就凭此前种种,都在我之后。”
老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看着元始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样子,老子觉得自己可以怀疑迟钰对三清好的目的。
但他却不能怀疑迟钰对浮黎的一片真情,眼下还要改为——不能怀疑他俩彼此都是认真的。
通天在一旁闷声偷笑,开心的身子前仰后合。
他觉得二哥今天真的太帅了——曾经他将二哥比作莲花,将迟钰比作唯一有勇气,有心,有毅力,爬上雪山的龙。
他同莲花共享孤寂,亦听懂莲花孤高之心,为他挡风扫雪。
如今看来,是他当日浅薄了——二哥未必没为花下之人遮风挡雨。
老子叹了一口气,他很是无奈。
原来不仅是截取一线生机的通天够桀骜叛逆,阐明天理的元始也是……
如此……难分伯仲。
想到这里,老子看向元始,拿出平日里训通天的语气,嗔怪道:“你可知,你的教义是阐明天理。”
既然阐明天理——因一己之私爱,偏护逆天之人,恐怕有违教义。
元始笑着摇头,笑的格外轻松,看向老子的眼神还带着调侃。
就像平日里通天冲着他说——二哥你不懂时的眼神一样。
元始放松随意地甩了甩袖子,端正了一下坐姿。
“大兄说的,天道尚且有爱呢。若无小爱,何谈大爱?”
“再者说,我这算什么……”
元始看向阖着的殿门,好像要透过殿门看向辽阔的天空。
就如同迟钰不在的日子里,他常在昆仑之巅,一人独坐,望着天地悠悠,轻声喃喃自语。
“我只是钻了天道的漏洞,承担一点与逆天有关的压力而已……看似英勇可怕,实际上……并无大碍……”
“可是他,确实实实在在的承受逆天责罚,承受来往异界的风险……”
殿内之人都是耳聪目明的圣人,听他这么说都目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