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坐着一个华服青年,低着头,看样子也是伤心不已。
殷桃心道:这可真是够晦气的,没事跑人家家里来哭算怎么回事。
方荷坐在对面,低着头一声不坑,殷桃娘倒是坐在上首,可她那样就如同椅子上有钉子,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
看到殷桃走了进来,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似乎一切事情都可以解决了。
殷桃娘介绍完后,就闭嘴不言语了。
方荷姨娘姓赵,殷桃就称呼了一声赵姨娘,方荷胞弟大约又二十好几,看起来并不是春风得意的样子,恐怕也没有混得多好。
殷桃坐到方荷身边,浅笑着看向赵姨娘,问道:“赵姨娘,请问你和唐二公子突然来我家可是有什么要事?这不,我们家也接过你们要上门拜访的帖子,所有也未曾在家中等候,实在是有些失礼了。”
赵姨娘如何听不出殷桃的言外之意,说他们贸贸然上门很失礼。
确实,一般有些门第的人家,要上门都要先递帖子,然后再上门。
可这能一样吗?殷家就是个小门小户不说,她可是来看女儿,这还要递帖子,笑死人!
赵姨娘已经老了,也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她捏着手帕,冲着殷桃笑了笑,又看向方荷目光哀戚,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这个女儿受了许多苦,可我就是个姨娘,心里再疼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地位的后宅妇人,连女儿都护不住。”
殷桃心里好笑,若不是方荷曾经和她说过以往经历,只怕要被这女人给骗了过去。
她也笑笑,很是理解的样子:“是啊,虽说我还年轻,不懂为人父母的辛劳,可也知道我娘是如何心疼我们姐弟几人。”
她转头看向娘,很是深情地说道:“娘,我前几年不是大病一场,发热的发的都昏了过去好几日,郎中都说我已经没有救了,是娘守了我三日三夜,不停给我煎药喂药,日日夜夜呼喊我的名字,才让我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醒了过来。”
殷桃娘不知殷桃的用意,可想到那次的凶险,也是忍不住滴了两滴泪。
“你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见你都病糊涂了,嘴里喊着我也听不懂的胡话,那简直是要娘命啊!”
赵姨娘眼睫微闪,抿了抿唇,也开口道:“是啊,咱们这些为人母的,可不是为了孩子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