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上任?是不是有个外甥是年少秀才?”
“是啊,要不是他外甥得意,他怎么能端得上衙门的饭碗?这个人啊,唉,不好说,咱小老百姓,不敢随意说。”
殷桃心里一跳,道:“哎呀,大爷,咱们就当闲聊,你看车上就是咱们兄妹二人,也无外人听去,出你嘴入我耳,能有谁知道?”
殷桃静静听着大爷说县城的事,恰当地应和几句,在大爷要跑偏时把话题带回来。
闭目养神的少年眉头微动,这小姑娘,有点意思!
到了城里,大爷好心送到了医馆门口才走了。
少年在殷桃的搀扶下进了医馆,天已经擦黑,医馆里只有一个小学徒在打扫卫生,见到两人进来,急忙进去叫大夫。
经过大夫诊治过后,开了些药,重新包扎伤口,那带血的手帕被扔到一边,殷桃看着嫌弃,也不想要了。
殷桃随着学徒去交钱,手里拿着的是少年拿出来的荷包。
深蓝色缎面的荷包绣着竹叶纹和仙鹤,绣法与娘和姐姐的灵秀的绣法完全不同,很大气。
里面有十几两银子,拿药只用了一两多,又借住在后院,给了点铜钱。
等少年躺下睡着了,浅浅均匀地呼吸着。
殷桃机械地摇着扇子在煎药,她有些怀疑人生,我在干吗?为什么会在这里煎药?我不是应该去找方姨吗?
转头看着熟睡的少年,侧脸轮廓清晰,鼻梁高挺,嘴唇很薄,眼睫不是很长,在灯光下投下淡淡地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