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噎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总之先保持微笑。

有过几次交流的莫兰倒是对我的脑回路有所了解,他接话解释了威廉的意思,开口:“麻烦沙菲克小姐现在回自己房间去吧,反正你留在这也没……”没什么作用。

威廉及时制止:“咳!莫兰。”后半句是多余的。

我听了莫兰的话,本准备离开,但听到弟弟的咳声又忍不住回头,担忧地看着他:“威廉,你怎么突然咳嗽了?是嗓子被什么堵住了吗?需不需要我给你一个安咳消……”

“不需要。”威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心,“多谢您为我担忧,但我没有任何事。请先回房间吧,沙菲克小姐。”

“诶?那好吧。”我遗憾的把准备帮忙的手给收了回去。

此次之后,莫里亚蒂家的每个会议,我依然会兢兢业业地参加。就当旁听麻瓜讲课了,上课小鹰是专业的。

两次三番他们也就习惯了。

习惯了当我不存在。

既没打算从我这里听取意见,也不准备安排我去做什么。聪明的威廉弟弟在最短时间内领会到他大哥的意图,每次会议末尾都会微笑着向我强调:“沙菲克小姐只需保持现状就可以了。”

我仿佛听明白了弟弟的意思是让我别给他们添乱就行。

但扭头看阿尔伯特垂眸的笑脸,似乎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情。

不过我是无所谓的。对于这个暂住的莫里亚蒂家、随意加入的搞事集团,我的归属感淡到可以忽略不计,几乎是以旁观者的视角参与其中。

我听着年轻的人们聊起腐朽的阶级制度、谈论血色的杀人剧场,注视他们冷静之下的疯狂,从不发表感想。

路易斯泡的红茶多好喝啊,评论他们的行为正确与否,不如虚心请假弟弟这茶是怎么泡的。

会议结束后我默默跟在路易斯身后,真去问他泡茶秘诀了。

路易斯听完,足足观察了我三秒钟,才确定他听到的意思应该就是他听到的那个意思。

日渐增加的相处经验告诉他,不较真就不会内伤。与其和我点开对话框交流被迫精神内耗,不如尽快将我打发了转移伤害。(作者:神秘东方古语有言死道友不死贫道)

路易斯收回打量的视线,转身亲手示范,并说:“我只教一次,你自己看。”

我郑重点头说好,抱着求知求学的精神认真观摩了全程。

路易斯弟弟也不是干巴巴地做,他把每个步骤都随着动作解说了一遍,并把最后泡出来的红茶端给了我。

浅浅品尝,果然好喝。我发出受教了的感叹,开口就夸路易斯弟弟真棒,太厉害了。

被夸的路易斯没说话,我好像看到他金发遮掩下的脸红了,想凑近点看时,弟弟往旁边退了两步躲开我的视线,默不作声收起了充当教具的茶具。

正当气氛开始往沉默发酵时,路易斯忽然扭头死死盯着我,语气有点怪地问:“等等,那我不在伦敦的时候,你都是怎么给阿尔伯特哥哥泡茶的?每次我从达勒姆回来,茶叶的消耗量都超乎常量地多……”

我在弟弟的注视下表情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开始回想自己泡茶的画面,“唔,我是怎么泡茶的?我还没自己试着泡过,一般都是让茶叶它们自己泡自己……”

路易斯:“???”眉毛都皱一团打成了死结。

他听完,先是用一种“我真傻”的表情冷冷瞪了我两眼,然后就毫不留情把我赶出了厨房。

我:不明所以,小鹰难过.jpg

莫里亚蒂家的厨房,隐隐的又有要鼠闹的意思了。

我找了个众人都不在宅邸的时间,把房间里的矮脚凳变成了蓝英短猫,又哄它去逮老鼠。

由于猫会掉毛,为以防被日后回归的路易斯弟弟用冷冰冰的眼神瞪,我还一路跟着猫跑,怼着它小肉垫跑过的地方狂甩清理一新。

蓝英短在莫里亚蒂的厨房东扑西挠,在整个房子里上蹿下跳,耗时一个下午,逮到耗子八只,咬死八只,埋尸八只。

宅邸的主人阿尔伯特回来时,猫猫正在奋力把埋坑的土夯实,小爪子胡飞乱舞,满身是泥。

在脏兮兮的蓝英短进入阿尔伯特视线以前,我抓紧时间给它甩了个清理一新(顺便也给自己来了一个),然后把它抱了起来,远离地面。

这还是阿尔伯特第一次见到我这只传说中的猫,他颇感兴趣地多看了两眼,看见猫身上和肉垫都干干净净才松了眉头。我们一起进屋,蓝英短一下就挣脱我的怀抱跳到地板上,然后冲着阿尔伯特呲牙咧嘴,背脊和尾巴的毛都炸了。

我试着安抚猫猫的情绪,然而这只很有个性的蓝英短并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对象,它超凶地朝阿尔伯特骂了好几句脏脏的喵喵语,听得我都直皱眉。

猫一阵喵完后,转身呲溜一下就蹿跑了。我猜它是回到我的房间去了。

“看来它不太喜欢我。”阿尔伯特语气淡淡,没听出什么遗憾。

我也正疑惑,“我只知道它讨厌极了狗。”没想到蓝英短会对莫里亚蒂伯爵有这么大的反应。

阿尔伯特:“……?”没想到他居然是和狗一个待遇。

我遗憾地对他说看来不能介绍你们认识了。

阿尔伯特笑笑,用不在意的口吻说:“没关系。”

猫的话题就这样悄然沉没了。

我趁他不注意,甩出咒语把地板上掉落的猫毛收拾了,然后追着蓝英短的踪迹回到了三楼的房间,一路都在不断地“清理一新”。

凶了莫里亚蒂伯爵一通的蓝英短窝在我房间的沙发椅上,我把它变回矮脚凳,放在床边。

阿尔伯特想起我,要说什么时,一转身才发现已经没了我的影子。

不多久,房门敲响。

阿尔伯特站在门外,我下意识低头看了看房门前的地板,既没有排成排的耗子尸体,也没有堆积的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