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晴一看这情景顿时觉得不对劲,这魔头姐姐是故意的吧,看别人恶心反胃她倒是开心——我凭什么呀我……
除了吃药的时候爱吃不吃随着性子,曲归晚吃饭就更是要成仙的节奏。刚开始花白晴被迫当送饭小厮,送了午膳放在那,晚膳去午膳还在那,第二天去前一天午膳晚膳还在那。
石黛二话不说,把碗塞给花白晴:“你表演吃饭给尊主看。”
花白晴:“!!!”
啊啊啊,你们这些魔教,说这种话好不好意思,有没有人性,敢不敢更过分一点!
然后花白晴就端起碗,吭哧吭哧一顿狂风扫落叶,连碟子里的菜汤都舔干净以后。曲归晚似乎真的看“表演”看满意了,就会勉为其难端起碗把碗里的饭菜稍稍吃上一些。
这个场景就变成了固定“表演节目”,每日都要上演一番。
后来花白晴怀疑是因为曲归晚气息羸弱,加之咳喘之症迟迟不能缓解,所以没有力气,嫌吃饭太累了。那不吃饭,喝汤也行啊。
花白晴好不容易凉好了一碗连藕荷炖的补汤,端给她喝,结果喝到一半她不乐意了,又顺手往花里一浇——慵懒的声音淡淡的:“喝乏了,给花儿补补罢。”
花白晴终于知道了,曲宫主那么爱花,日日“悉心”照料那些花,还把一屋子的花养得七零八落要死不活的样子。澜凌宫的弟子们每日给她送一盆养得极美的花,就会同时有一盆快死的花从她屋里搬出去。
花白晴每次看得,就会吓得抖抖抖起来。因为她觉得自己仿佛就成了那一盆盆被辣手摧残的花。她也每天被逼着喝那些药,喝那些汤,吃那些饭,会不会也落在这曲宫主的手里,被“养”死啊?
可惜小肉票花白晴没有被养死。花白晴庆幸自己吃什么都没问题,够皮实。可是这几日过去,曲归晚倒是硬生生地把自己休养得身体越发虚弱的模样,甚至到了起身都娇侍无力的地步。
就这样,花白晴说曲归晚不肯吃东西的话一出口,石黛三人都脸色一变,然后三人表情都黯淡下来。
花白晴不解,藕荷轻叹气说了一句:“以前劝她吃东西,她无意中提起过,吃下去的东西都化成火焰燎烧五脏六腑,不吃也罢。”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花白晴一听连忙追问道:“她有这种感觉吗?是寒症发作之后有的?无时无刻都有火焰燎烧五脏六腑之感吗?”
石黛摊手说:“尊主身上寒毒发作之后都会有好长一阵的衰弱期。她多半就会像现在这般闭门不出在临水阙闭关。哼,你们中原人那些腌臜臭嘴就会传——传那些……哼!”
花白晴一阵尴尬。这些传言在中秋那天晚上也听过,无非是什么曲归晚使媚术,勾得男人见了她便跟着走,最终被她采阳补阴榨干元气之类的。虽不知是怎么传出来的,但这种传言确实腌臜。听的人都替说的人臊得慌。
花白晴赶紧敛敛心神,很认真,很正派地说道:“既是如此,有可能是寒火毒相冲,内外相克。要调理这种病症,我可以试着设一个法子助曲宫主调养身体。”
“是和良方?有这种良方,你怎么不早用!”孟天青没好气地沉声。
“呃就是,那个……”花白晴本来一副义正词严、医者仁心的正派表情,腰杆挺得笔直的。结果被孟天青这么一质问,她不知怎地,突然脸上燥热起来:“这个良方就是,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