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入扉,白霜似的光晕勾勒出纱帘上两道模糊的影子。
盛西烛眼睫微阖,五指紧紧抓着丝绸褥面,苍白的手背上根根青筋分明。
曲棋拨开她耳边被汗打/湿的乱发,在那细又长的后颈上落下一个炽火似的轻吻,另一手向下触到一片潮/湿。
她叼住盛西烛的猫耳,用牙齿细细磨着,气声里带着笑:“……咪宝你真的好敏感。”
盛西烛瞬间弓起了背,瞳孔轻颤,整个人被无止境的欲/求吞没。
女人眸光水/润,声线里掺着一丝泣音:“呜……”
“不怕,放松。”
盛西烛呜了一声,身后的猫尾虚虚缠在女孩的手腕上,无力地放纵着后者的胡作非为。
“不舒服?”
盛西烛羞赧地咬着唇,不答。
她一面觉得耽于此事是一种罪,一面又无法自抑地放任自己在罪恶里万劫不复,整个人像是分裂做了两半,又恨又爱。
曲棋忽然停下:“不舒服就不弄了。”
盛西烛闻言呼吸微顿,将什么道心廉耻通通抛之脑后,软绵绵的尾巴不满地绞/紧女孩的手腕:“别……”
曲棋故作不解:“别什么?”
盛西烛狠狠瞪了她一眼,却不知自己此刻眼角湿/红,一点杀伤力没有,反而勾得人心/痒。
这蔫坏的狐狸,不就是为了让她亲口承认一句舒服么?有必要这么折磨她……
盛西烛胸膛起伏,气息不稳:“……继续。”
曲棋居高临下地捏住她下巴,又重新问:“舒服么?”
盛西烛羞/耻地咬紧嘴唇,向来冷清似雪的眸子里,如今明晃晃地含着潮/湿的欲。
迟迟得不到满/足,盛西烛情/难自已地闭上眼,低头向她臣/服:“……舒服。”竟比之前还要舒服上几分。
真是坏心眼,分明生着一张纵横风/月场的脸,神情却像个狡猾又天真的孩子,一再撩/乱她的底线。
曲棋满意地亲了亲她汗湿的脸颊:“乖哦。”
她紧/箍女人纤细的腰/肢,看那清冷雅正的姿态被逐渐打破,心里的征/服欲被悄然满足。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总有人热衷于把高岭之花拉下神坛了。看那抹纯白无暇逐渐染上属于自己的色彩,就好像干了一件坏事,又无比令人着迷。
这梦倒是得趣的很,今后能多做几遍就好了。
曲棋低头吻上盛西烛的唇,动作由温柔逐渐粗鲁。
盛西烛长发散乱地摇晃,朦胧月光透过纱帘,照在她雪白的身/体上,就像话本子里媚/态横生的妖精。
此刻她就像溺于深渊的人,只有曲棋是挽救她的浮木。
纱帐中的两道人影紧紧交织在一起,仿佛世间最亲密难分的爱侣。
月色将歇,盛西烛呼吸逐渐平缓。
她慢慢坐起身,凝视着身边女孩半梦半醒的脸,手指轻轻抚上了曲棋的细眉。
“……做个好梦。”
她唤出魇气收拾干净了一切,这才支起软绵绵的腿,强忍羞耻将乱七八糟的自己收拾一番。
窗外,月亮沉入海中,隐隐有一道曙光在地平线冒头。
曲棋是被窗外热闹的人声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感觉脑袋沉得很,大概是昨日醉酒的后遗症。
环顾四周,房里只有自己一人。
曲棋伸手压了压太阳穴,意识回笼,隐约记起自己做了个春/光无限的好梦。
回想梦中细节,曲棋忍不住老脸一红:“唔,头一回做到那种程度……”
她对此事也无经验,都是按照小说和漫画里来的。不过看梦里猫主子的反应,自己做的应该也还不错?
哎呀,我真是天赋异禀。
曲棋挺起胸膛,神色十分骄傲地掀开被子。
低头时,她忽然注意到褥子上破了个洞,像是被手抓出来的。
曲棋不由得一阵稀奇:“这是谁睡觉还用那么大的力气呀?”她不至于这样蛮横,肯定是坏猫用爪子抓破的。
她叠好被子来到船头,桌前已经坐了两人,一人蓝衣如兰,一人衣冠盛雪,正对坐饮茶。
曲棋很快就从其中认出盛西烛的背影,大步走上前,拍上她肩膀:“早上好呀二位!”
秦树放下茶杯看向她:“早,曲道友今天心情不错?”
曲棋神清气爽道:“还可以吧。”
她看向一言不发的猫主子,奇道:“张道友,怎么不说话?”
盛西烛身子微微一僵,又很快恢复原状,道:“……早。”
曲棋闻言直蹙眉:“怎么回事,你声音怎么这么哑!”
盛西烛抿了抿唇,低声说:“偶感风寒罢了。”
秦树关心道:“船上有大夫,要不要请过来?”
盛西烛目光闪烁:“……不必,过几日便好了。”
曲棋在她身旁坐下,打量着低头喝茶的女人,忧心忡忡道:“怎么好好的突然患了风寒呢,你是不是大半夜下去游泳了?”
盛西烛与她目光相触,又忆起昨夜荒唐,耳尖发烫:“……不是。”
这坏胚也不知是什么毛病,昨夜非逼自己叫出声来,否则说什么不肯放过她。
曲棋捧住她脸,左看右看,语气担心:“我给你买点药去?”
温热的掌心贴上来,盛西烛不由自主地回味起某些画面,浑身一颤,飞快垂下头:“不必了。”
曲棋还欲再问,宁玥打着哈欠从里间走出来,懒洋洋道:“早啊各位。”
三人打过招呼,秦树环顾四周,说:“今日游湖的人更多了。”
梦灯节已经结束,但节日气氛依然浓厚,湖岸边的街市人来人往,如昨晚一般热闹。
湖面上清风徐来,青翠碧波荡漾着,承载了无数姹紫嫣红的画舫,赏心悦目。
一艘画舫迎面驶来,船上一对俊男靓女正开心地交谈着。
“……苏姑娘,你看远处那座青烟缭绕的寺庙,便是西淮出了名的本能寺。”
一女子声音含笑:“我听说本能寺祈福十分灵验,因而香客络绎不绝,香火旺盛,果真如此?”
黑衣男子柔声道:“确实如此,苏姑娘若有什么愿望,也可以随我一起去本能寺祈福。”
女子目光潋滟,脸颊羞红:“好呀,多谢纪大哥。”
她不经意间看向另一艘画舫,忽然脸色一白:“曲棋?!”
曲棋循声望去,啧了一声:“晦气。”
苏扶晚闻言顿时黑了脸,但还是极力保持微笑:“曲师姐,好久不见。”
她看向曲棋身边几人,见秦树也在其中,面露惊讶:“秦道友,你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