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阴冷的河风拍打在脸上，手电筒发出的光芒孱弱幽微，四周的黑暗似乎要把三人吞噬。

刘雪丽也回头望了一眼，河边空荡荡一片，只有几根芦苇随风舞动，什么人都没有。

但据说小孩子天灵未合，相当于有阴阳眼，是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的。

想到这里，刘雪丽脊背不免有些发凉，牵着女儿的手微微发抖：“慧慧，你在说什么？哪有什么姐姐？”

慧慧抬头，倏然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意外妈妈看不见，于是她抬起手，指了指空无一人的河边，刚要开口说话却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刘雪丽急忙拉住她，惊叫一声：“慧慧！”

褚黎上去搭了把手，忙道：“雪丽姐，先送慧慧去医院吧。”

“好好好。”

刘雪丽忙不迭点头，把慧慧背到背上往回走。

然而转身之际褚黎听到身后传来了脆如银铃的笑声，同时还有强烈的怨念。

他回头用余光轻轻瞥了一眼。

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就站在不远处，她浑身都滴着水，脸颊肿胀发白，抱着手臂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明明她面无表情，却有嘻嘻哈哈的笑声不断的从四面八方传来。

当褚黎转过头时，那笑声仿佛被掐住了嗓子，戛然而止。

在回去路上，褚黎给王志明打了电话，告诉他慧慧找到了，两人带慧慧去了医院。

慧慧失踪的事闹的挺大，邻居们都聚集在一起，帮忙的帮忙，看热闹的看热闹。

看见褚黎一个人回来，隔壁的李大爷上前关切问道：“小黎，慧慧找到了吗？”

慧慧下午是跟他孙子一起玩的，现在出了事，他不免有些担忧。

褚黎回应说：“找到了。”

“在哪儿找到了？”

“河边。”

“慧慧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李大爷表情凝重起来，又问，“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褚黎简明扼要地说了事情经过。

李大爷是真心关心孩子，听完后欣慰道：“那就好，他们夫妻俩就这么一个孩子，要是出了事可不得了。”

“爷爷，我们回去睡觉吧，我好困啊。”李大爷身后的小男孩扯了扯他的衣裳，不停拿手揉着眼睛，看样子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李大爷没好气地说：“你这孩子，以后可不能这么调皮，无论去什么地方都要跟大人说，知道吗？”

洋洋父母都外出打工去了，就留了爷孙俩在家里，要是洋洋失踪了，他指不定急成什么样子。

洋洋莫名挨了一顿骂，瘪瘪嘴，委屈到不行。

褚黎蹲下身子，问道：“洋洋，你们下午都跟哪些小朋友玩了？”

“慧慧、豆豆、毛毛、茜茜，还有……”洋洋掰起手指认真数起来，可数着数着他突然停住了，仰起小脸说，“还有一个我不认识，之前好像从来没见过她。”

褚黎：“那你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

“唔……她长的、长的……衣服很旧很破。”洋洋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努力回想那张脸，却发现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鼻子眼睛皱在一起，十分苦恼：“我不记得了。”

“没事。”褚黎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对李大爷说道，“这几天带洋洋多晒晒太阳，尽量少去河边玩水。”

李大爷说了声好，就带着洋洋回去休息了，看热闹的人群也逐渐散去。

这时另一边一栋房子的大门开了，一道高亢的男声怒骂道：“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