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凭尧在外面接了个语音，是他家里打来的，想也知道为什么而来。

平时十天半个月也不会和他多说一个字，虽然他也不是很想与他们虚与委蛇就是了。

打电话的是他名义上的爷爷，开场白三分钟，全是对他的嘘寒问暖，“这次回来就好好休息，你说你啊，怎么就受伤了呢？如果不是小焓告诉我，你还想瞒我多久。”

“不劳您费心。”

“你的军队我不好插手，不过你自己也要注意肃清内患，你父母他们——”

“今天又是谁让你打电话来的。”

那边的感情牌打了一半，又不得不停下。

“我也不瞒你，今天你的行为过分了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围了匹配机构，你知道里面都有哪些人吗！你是拳头硬，但别人要是对你做什么，我们风家能挡着不成？我们风家势弱那么多年，可还要靠你啊。”老头的声音哽咽。

“知道你还要靠我，你就对我这样说话？”风凭尧不管老头子心有多大，笑道：

“他们要出来，我可没拦着，我围的只有宫珞。”

那边的人有些着急，他就是想说宫珞。

“研究院那么看重他，你这样和研究院作对，以后你的病——”

“哦，所以我还得对你和研究院感恩戴德？如果不是你们，我会这样？”风凭尧压下自己的火气，“宫珞是我的，如果研究院想染指，我可以好好和你们清算旧账。”

风凭尧挂断电话，只觉得气血翻涌起来，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松开，想将上涌的情绪压住。但紧接着心律也跟着失常，他感到自己在颤抖，额角冒出细汗，心里的火苗窜出，他热得要命。

衣领被他利落扯开，但这还不够。

这是发病的前兆。在战场上他少有这样的症状，除非精神力使用过度。但那也很好解决，便是以杀止杀，杀戮会给他的精神上带来愉悦，在那样的释放下，他能很快地平息失控的精神力。

“小主人，吃药。”

风凭尧的手指被掰开，一把药丸放进了手心。

“蓝叔。”

风凭尧近乎克制的语气低哑，看向身侧的人。老管家是个普通的beta，他父母在时就是他打点家里，他父母不在了，也是老管家给他看着房子。

老管家今年已经七十多，beta寿命普遍较短，只能活一百多岁，他有些害怕，他会在自己不经意的时候伤害这个人，他希望这个人能寿终正寝。

老管家也心里不舒坦。如果不是风凭尧被迫拔高精神力，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状况。

风凭尧几下咀嚼了老管家给的药丸，苦味翻涌，瞬间席卷他整个口腔，人也渐渐跟着冷静下来。

老管家看着风凭尧皱起的表情，多了些愉悦感，往常受再大的伤也不会变色的人，竟然会讨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