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飘过去了……”
“额,红色的。”
“妈的见鬼了。”
“手机能录鬼?”
“你以为灵异录像怎么来的?”
走在最前面的狙/击/手伸手拧了一下亮度,巨大的光照让矿洞内几乎亮如白昼,他脸色绷得紧紧的:“哪有什么鬼,我过来藏东西的时候可没见到什么。”
“快到了。”他又说了一句,“别担心。”
接着狙/击/手快步走了两下,铁轨的压痕断掉的地方是一截梯/子,下面挖空了山体,用木头建了一堆台子,但如今也腐烂的摇摇欲坠,狙/击/手握着扶梯,反身跳了下去,接着他发出一道惊呼,像是撞见什么而后被人捂着嘴拖拽,一阵奇怪的、如同肠道蠕动的声音传来。
手电筒滚到地上,矿洞瞬间黑了下来。
采岫吓得往后蹦了一下,她紧张的吞咽了一下,但过度惊吓导致她喉头一阵阵滚动,胃酸要涌上来了,她顾不得达达的搀扶,扶着墙走到一边。
谢知寒身后背着狙/击/手的剩余财产,丢下背包,他从里面掏出了长106厘米的棒球棍。
达达看了好几眼:“我看不出下面有什么。”他说话容易着急,“我下去看看,靠近了一定能看明白。”
达达走到梯/子边上往下探头,被谢知寒按着肩膀拉回来:“你在上面帮我守着。”
谢知寒撕下木头小人身上的封条,白色巴掌长的封纸,上面写着“祛邪避讳,保命护身”,这张纸条被谢知寒缠在棒球棍上,他一手扶着梯/子,随即跳了下去。
在落地的瞬间,头顶上因为太黑而左右摇盼的达达突然出声:“有东西!”
一个黑色的影子猛地从身后扑上来,谁知谢知寒一个转身,抬腿将人猛踢了出去,一道沉重的撞击,紧接着一道痛苦的闷哼。
一切又安静了下去。
“哒。”
棒球棍的顶端落到地上。
可以想象持握者如同野兽般漫不经心却又步步紧逼,木头在砂砾上划出“唦唦”的声响。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矿洞。
这声音像是拉在心脏上的伤口。
“等等、我可以解释,”狙/击/手出手,他捂着肚子朝后躲避,黑暗里谢知寒的脚步声简直像蜘蛛一样轻盈,只有棒球棍“唦——”
“我开个玩笑,真的,没什么别的意思——”
狙/击/手靠在墙边,他大口大口沉重的呼吸,近了——三步——两步——左边一步藏着致幻药剂的机关陷阱,头顶一米处是他刚移植过来的蛊惑菌菇,脚边上还有一套垂下来的绳索,更别说他手里握着用蒲草变成的束缚草人。
只要再靠近一步。
他笑出声。
“别这么开不起玩笑——啊!”声音未落,一个柔软的肉质触手捆住狙/击/手的腰,将他往后一拉拽进了墙壁里,正这时谢知寒的棒球棍凌空挥下,尖锐的顶端重重砸在触手上,“祛邪避讳,保命护身”的符纸亮了一瞬,触手松开,消失无踪。
达达听见叫声,忙不迭跳了下来,他三两步跑过来,掏出手机对着这边。
“吧嗒——”
手机落在地上,照出达达瞠目结舌的惊恐面孔,他颤颤巍巍的抬手,指着半截身体没在石壁里的狙/击/手:“这也是开玩笑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