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星你是要叫我一声哥哥的。
洛聿闻言却笑得更加慈祥了,像是在看一只闹脾气的小虫崽,“是,殿下。”
跟洛聿打趣完,菲尔德转头再次看向了挤眉弄眼的卢卡,“德兰西公爵家的雄虫送给上将的订婚礼,都是你们代收了,对吗。”
“是。”卢卡目光飘忽不定。
“巴伦那边我倒是不介意亲自跑一趟,你们只需要把订婚礼退回去就好了。”
“什么,”卢卡大为震惊,“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看不出来吗。”菲尔德咧着一张明媚的笑脸,他将自己的手抬了起来,手背朝着卢卡的脸,那颗闪闪发光的钻石戒指异常夺目。
菲尔德觉得洛聿还是很有前瞻性的,瞧瞧这大得晃眼的鸽子蛋,隔着几米远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菲尔德满意极了。
他笑得像个显摆钻戒的已婚雄虫,对卢卡说道,“我已经和上将订婚了哦,政府匹配,两情相悦,虫皇知情,就差领证。”
“你看,是我亲自走一趟德兰西公爵的宫殿跟他们说明情况呢,还是你们两家自己去商量呢。”菲尔德盯着卢卡。
卢卡就算再没有眼力见,也知道这件事绝不能让这两方碰面,到时他们得罪的不止是三皇子殿下了,还有整个罗林顿家族。
可是要他们退还订婚礼,却也是一件几乎办不到的事情。
德兰西家当时给的三万星币,早就被自己拿去赌场输了个一干二净。如今这么突然没有理由地退婚,且不说德兰西公爵会不会因此记恨他们,就是那三万礼钱,现在他们也不知道该拿什么退了。
卢卡此刻进退两难,菲尔德还在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他焦虑得满头大汗。
电光火石之间,卢卡那常年生锈的脑子却仿佛突然开了窍一般,他不去回答菲尔德,反而是转头看向了洛聿,大声冲他喊道,“洛聿!你还记不记得绿苍琥珀。”
洛聿脸上的表情登时凝固住了,他一向风轻云淡的面上罕见地露出了一抹杀意,眼底划过一丝戾气,眉宇之间尽是对卢卡的仇恨,“你打算拿我雌父的遗物来威胁我?”
一旁被洛聿浑身寒气吓到的菲尔德此刻也能猜到洛聿为什么会有如此反应了。
卢卡这雄虫脑子有泡吧。
他黑瞳凝沉,正要开口。
却听洛聿先他一步出声,“当年雌父被家族所弃,幼年便离家在外,投身建设荒星,他年年月月被你们这些所谓的亲戚要钱,还用我雄父的治病钱来要挟他。他没有尝过没有被污染过的菜是什么味道的,没有见过没被炮火染黑的天空是什么样的,他不知道他寄给家里所有的钱都被你们贪用了。我雌父一生骁勇,却早早牺牲,落得身首异处……”讲到这里,洛聿的眼眶已经全红了,他的声线哽咽。
菲尔德抓住他握紧的手,默默地安慰着他。
洛聿抹了把脸,浑身颤抖着继续说道,“我雄父因为你们不肯出医药费死在病床上,我雌父永远地丧生在异兽的利爪之下,帝国感念烈士,将我送到了我雌父的本家,交给了我的叔父,安格利斯子爵抚养。可是你们又是怎样对待我的呢……”
说到这里,洛聿拭去了脸上的泪,别过了头。
他好像并不愿意谈起自己幼时的那段记忆。
“卢卡,”洛聿瞪着愤恨的眼睛,厉声质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敢,拿我雌父当初被你们掠夺走的,唯一的遗物,来威胁我的呢。”
卢卡被他脸上仇恨的怒火吓得发抖,不敢吭声。
洛聿喊出这话便浑身颤抖,双唇猛动,胸腔里不断地发出沉重的呼吸。
菲尔德见状担心地看着洛聿,将他的手指一个个撬开,把自己的指穿插进去,与他十指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