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生咽下最后一口煎蛋,把粥喝完,心情愉悦地换了套衣服,在王姨“路上小心”的关怀声中推开门。
然后走了几步,进到隔壁房里。
几天的时间,这里已经全部装修完了,家具通通都换了新的,原木雕花的桌椅,山水屏风,圆框景,格栅……
茶几上摆放了一套郎红釉茶具,角落放着一盆南天竹。
雅致,对称,充满了含蓄又诗意的美。
于念生挨个房间逛了一圈,确保没有什么疏漏,才离开这里叫来司机,去东桂小区——云时雨如今的住所。
原主是个工作狂,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现在换了于念生过来,当然是完成任务更重要。
何况最近刚忙完一个大项目,事务并不忙,她索性就把工作都推给了手下的人,当然加班费是给足了的。
东桂小区离流亭雅苑不算太远,驱车只用半个小时就到了。
于念生来之前已经问过了系统,云时雨就待在家里。
九月末,临江市还留着燥热的尾巴,于念生穿得很简单,设计简约的一条撞色连衣短裙,头发束起,连鞋子都是平底的。
因为云时雨不喜欢仰着头看人。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正和云时雨商量未来事宜的赵婉先是心里一紧,随后转为茫然疑惑,除了公司的人没谁知道这是云时雨的住所,会是谁在敲门?
她用探寻的目光看向云时雨,后者的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笃、笃、笃。
过了几秒,又是三下。
赵婉犹豫着询问道:“不去开门吗?”
云时雨沉默片刻。
敲门声锲而不舍地传来,间隔、力度一点儿变化没有,彰显出来人极为优秀的耐心。
要是不开门,她能天荒地老地敲下去。
云时雨心里一下烦躁起来,她倏地从沙发上站起,大步走向门口,一把就拉开了房门。
“有事儿吗?”
“有。”
于念生眸光专注,“很重要的事。”
客厅里的赵婉被这道清越的声音勾得好奇心几乎要飞出去了,将脖子探出好长,怎奈受到布局阻挠,门口被墙挡了个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到。
云时雨深吸了一口气,“昨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回不去了,你明白吗?”
“难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于念生的眼睫垂了下来,抿了抿唇,有些委屈难过的样子,声音也降低了稍许,显得闷闷的。
“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个。”
云时雨移开目光,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是不是太重了。
她闭了闭眼睛,往侧边让开一步。
“进来再说吧。”
赵婉在客厅没等多久,就看到了跟在云时雨身后亦步亦趋,看起来莫名有种乖巧感的于念生。
这张脸她可太认识了。
赵婉连忙站起身来,又是拘束,又是激动不解地问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