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全身都在疼,经脉里的疼痛仿佛让他回到落幽台处决的那天。
三道天雷劈在他的身上,一道比一道气势汹汹,将他全身的经脉寸寸劈断,那种痛不欲生的疼痛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体会到第二次。
谁知道…
谢长亭紧紧攥住手中的被褥,指节都泛起青白色。
他□□着被褥,手背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握住他的指尖,掰开了那只用力过猛的手,将被褥解救了出来。
他的手被那人拢在掌心,叫他无法攥住什么东西,只能用力去捏初寒的手,他便只能卸了力道。
不一会儿初寒的声音便传来过来:“别伤着手了。”
谢长亭依旧没应声。
初寒拉着他的手没松开:“经脉疼是因为药效起了,在替你重组经脉,和断的时候一样会很疼。”
谢长亭听着对方解释,那人握着他的手顺着他的手臂往上,钻进宽大的衣袖间。
谢长亭身形一僵:“做什么?”
疼痛使然,他的声音带了些难以察觉的颤抖。
那人手中动作不停:“经脉重组我得替你疏通引导,否则组乱了怎么办?”
谢长亭感受到手臂的经脉顺着初寒摸过的地方重组着,可带过的地方比其他地方还要疼上许多。
他一只手臂的经脉还未重新接好,额角便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出来,如同白梅之上点缀的晨露。
初寒的指尖引着他的经脉寸寸抚过他的身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他朦胧中听见对方对他道:“哥哥,我扶你坐起来。”
他没力气应声,那人许是也能看出来,直接抱着他坐了起来,他疼的身上连支撑的力气都没有,肩膀靠在了初寒的胸前,像是残破的布娃娃任由人随意摆弄。
初寒的指尖落在他的后背,疼痛盖过了游移的酥痒,他面色苍白搁在初寒的肩膀上,双手垂落在两侧,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托付给了对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谢长亭身上的疼痛达到了极限,他的手提不起一丝力气,似乎是因为重组经脉,动弹不了。
无可奈何之下,他一口咬在了初寒的肩膀上,像是要将那块肉直接咬下来一般。
初寒眉心蹙了蹙,腾出一只手顺着谢长亭的长发往下抚,一边安慰道:“不疼,不疼…”
屋子里的动静并不是很大,却也没有有意遮掩,屋子外面黑白无常正守着护法,两个人已经从最开始盯着院子变成趴在了窗户边,两颗脑袋搁在窗栏边,隔着纱窗望向里边。
只见自家冥主坐在床上,将衍雪仙尊一整个抱进了怀里,霜一样的长发散落在身旁,像是拥了满身的雪。
黑无常给白无常传音:“冥主不是说来报仇的吗?怎么报着报着,报到床上去了?”
白无常摇头:“你不懂,这应该是冥主的计策,先俘获敌人的身心,将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中,简直是杀人诛心。”
黑无常似懂非懂:“冥主真是…好歹毒。”
白无常赞同:“不仅歹毒,还残忍。”
黑无常:“确实,衍雪仙尊已经被折腾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