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寒目光落在谢长亭纸白的唇上,眸光一凝:“苍鹤山?前几日也有个人来这里,自称是苍鹤山的人,他才是你的师尊吧?”
司夜漓:“……”
他知道,来的人是凌霄。
司夜漓望着谢长亭:“师尊,同弟子回去。”
谢长亭眉心一蹙:“……”
司夜漓少言寡语,语调冷硬,听着倒像是在命令他似的。
初寒笑了一声:“既然你说你是师尊的徒弟,有什么凭证吗?”
司夜漓一瞬间想起那块玉佩,他伸手去摸胸前,可那里早已空无一物。
可他除了那块玉佩,身上竟然再也没有和谢长亭有关的东西了。
他定定望着谢长亭,半晌没再言语。
谢长亭赠过他很多东西,可那些东西在百年前已经被他烧的一干二净,什么都不剩下,而唯一留下的那块玉佩,也随着谢长亭自毁神魂时化为了齑粉。
粉末顺着记忆浮现在眼前,他几乎要看不清秋千上等了百年的人。
初寒知道司夜漓拿不出来,没再去管他,反而逗起了谢长亭:“师尊。”
谢长亭没理。
他又笑着喊了一声:“师尊。”
谢长亭:“……”
初寒大有一种不理他就不停下的意思:“师尊。”
谢长亭无奈:“做什么?”
初寒眉眼都染上了笑意:“我下山又买了本新的书,师尊可要看看?”
谢长亭点头:“什么书?”
初寒眸光微闪:“《和师尊双修后》”
谢长亭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书:“你想着吧。”
两人旁若无人地聊着,一旁司夜漓听见初寒的书名,手中剑霎时召来,嗡鸣声奕奕,不似方才那般呜咽低沉。
他剑指初寒,面若冰霜:“你敢辱我师尊!”
初寒抬眸,侧头躲过凌厉的一剑,眸光中倒映出擦过的寒光。
他指尖夹住寒光冷冽的剑,暗色的幽火腾腾燃起。
他玩味地打量着手里的剑:“洛神剑,是把好剑,可惜比不上万木春。”
司夜漓“噌”地收回洛神,冷声道:“你也配。”
初寒嗤笑一声:“我不配难道你配?”
司夜漓不想做口舌之争,抽回的洛神剑寒光流转,夹杂雷霆之势朝初寒发起猛烈的攻势。
谢长亭坐在秋千上听着他们打,只是他有这个心,身体却并不允许,喉间方才咽下的鲜血此刻又涌了上来,沿着唇角一滴一滴落在浅色的衣袍间,如一片片绽放的梅花瓣。
初寒凝眸,轻巧地从对方剑招中抽身出来,一个闪身便来到了谢长亭身前,唇边游刃有余的笑意已然消失不见。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将对方唇角的鲜血抹开,血迹顺着他的指腹在谢长亭瓷白的下颌处晕成一片残霞。
他眼底一片冰冷:“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