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生病了,他该怎么办?车上有随车的医生,但是林梓寒那么特殊的身份,他怎么敢把人叫进来给她治病?

在圣路易罗纳丁堡里留下的第一印象实在太深刻了,看到她趴倒在桌子上,林安儿第一反应就是她犯病了,但仔细一看,小姑娘呼吸平稳,脸颊微带红晕,又密又长的眼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像蝴蝶抖动翅膀——睡着了。

还睡得特别香!

林安儿僵了僵。

熟悉的穿越精神孔窍感,被似水一般的环境包裹着,随着意识渐渐从混沌中脱离,身体也跟着慢慢上浮。

果然,那不是错觉……尚未清醒时,这个念头沉沉浮浮。

海德拉,在那列列车上。

另一列被抛留在原地的列车上,戴着鸭舌帽的少年姿态随意地坐在车厢过道,来来往往的人都是统一或者相似风格的制服类打扮,经过这少年时,竟各个大气不敢出,低头快步走过。

那种敬畏感,只是看着,就能清楚地感觉到。

鸭舌帽少年也不在意那些经过身边的人,只出神似的望着车窗外:尽管,从他这个方向往外看,只能看到列车隧道内壁上跟着列车飞驶而远去的大幅广告墙。

这列列车被堤丰包下了,此时在列车上的,除了乘运组外,都是堤丰的人。

除了面对有数的几个高层和主管项目的实验组时,海德拉是被视作实验体一样的存在,其他时候,海德拉的地位并不低,有必要的时候,他还能调动堤丰的人手——当然,调动的前提是有正当的理由。

但这地位,并不算是他的。

安德这样想。

他们敬畏的,是传说中的海德拉。

那个开创并且延续了伊泽尔公国数百年辉煌的皇室中名为海德拉的御魂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