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媒婆,她是等不及要把这个消息带给春芬一家了,于是就到大路上找了牛车顺路过去。
春芬今年十九岁,一张圆脸,眉目清秀,就是黑了一点,身段也不错。
此时她爹娘正愁呢。
“当初我就说不应该定那个畜生,你说那人有大出息,结果呢?一扭头就把我们春芬给害了!”
春芬娘一边擦眼泪,一边埋怨着春芬爹。
“我咋知道这人会这么没有良心呢?”
“现在最麻烦的,就是别人私下胡说八道,”春芬大嫂也恨得牙痒痒,“就说这些天登门求亲的吧,不是瘸子,就是二流子,话里话外对咱们春芬都不尊重,这样的人家,怎么敢嫁过去啊!”
“我已经托你们的三姨帮忙看了,她是做媒婆的,眼力总比我们好。”
春芬独自坐在堂屋门口,听着家人的对话,心里不是滋味。
她对张大力其实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他们是一个队的,从小一块儿长大,到了十六岁,就定了亲。
张家有啥活儿,他们家能去帮就去,同样的他们家有事儿,张家那边也会过来。
两家的长辈都喊对方亲家,觉得这婚事不会有差错,谁知道张大力攀了高枝。
那供销社的姑娘,是镇长家的亲戚,她比不得。
春芬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凭什么她要接住张大力泼过来的脏水?
她不认,也不愿意被这么踩着,所以去闹事儿。
回来后大伙儿都说她冲动了,张家人也埋怨她差点让张大力丢了工作。
家里又开始为她以后的日子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