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上风闻言抬起眸，看小少爷慵懒的倚靠在沙发里，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解渴。白皙手指搭在玻璃杯上，更衬得指节修长好看，像是什么艺术品。少顷，玻璃杯放到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响，里面的白水少了大半，而小少爷的唇瓣上沾着一点晶莹水珠，舌尖一卷，水珠也消失不见。

贺上风目光不觉深了些，隔了片刻察觉到眼前人不耐的视线，才想起自己还没回答对方的问题。

“没。”他道，嗓音有点低哑了，“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简矜宁闻言一挑眉。

“哦？刚才你不还挺会叭叭呢吗。”

贺上风听了有点无奈，狭长双眸注视着窝在沙发里的青年。简家的客厅很大，落地窗采光很好，偶有阳光从那边溜过来，落进贺上风的眼睛里，像是点点细碎金光，点缀在其中，让人想起厚重且连绵成片的灰蒙蒙天空，被金光穿透破碎时的壮丽景象。

尤其是这点光映在他眸底，使得深灰的眸子颜色似乎都偏浅了些，面孔愈发深邃，混血感扑面而来，盯着人看时，很容易带出深情的意味。

哪怕他气质冷淡。

简矜宁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时间一长，就被看得稍微不自在了些。

刚想换个姿势坐避开一下对方的目光，就听得半天没张口的贺上风出声了：“那么简少爷想要我说些什么？”

贺上风声音虽然听着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沉，可认真听就能发现里面并没有不耐烦的意味，甚至称得上是温和舒缓。

贺上风想了想：“不如我们继续”

继续之前的话题？

简矜宁一听，直觉不妙，姿势微僵。

继续什么？

他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