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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道。

陈宵胸口中的恼火情绪随着青年说出的话语像是大海退潮那般退了个一干二净。甚至退得过于干净,以至于他现在的情绪都有些空白,像是蒙圈了一样,张大嘴巴,好一会儿才有了声音:“这,这我当然乐意了,我,我怎么可能不高兴呢,那可是一笔救命钱”

陈宵语无伦次说了一通后,忽而狐疑起来:“简少,您没骗我吧,您真的想投资酒庄?实话实说,之前我找过的每一个人,他们都不看好”

也不怪陈宵多疑,实在是他已经灰心透了。

绝境中的人突然攥住阳光,在第一时刻,也会质疑这抹突然而至的光明是否为自己幻觉。

此刻陈宵就是这样的心理。

简矜宁知晓对方的意思,给予肯定:“自然是真的。”

他放缓了声音,像是在安抚:“我看重酒庄的潜力,也看重陈先生的能力,陈先生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罢了。”

“我认为陈先生可以东山再起。”

青年的话语平缓,可却像是含着无与伦比的力量一般,叫早已经丧失斗志的陈宵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打拼时一腔孤勇的日子,陡然间生出许多自信来,感觉他还可以再熬夜干他个几个通宵。

他心中一震,转瞬眼眶通红,吸了吸鼻子,激动的拉住了简矜宁的手:“多谢简少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简少的期待的说出来不怕简少笑话,那段看不见前路的日子里,我真的、我真的都快放弃了,还好遇到了简少,呜呜”

说着说着,陈宵呜咽了出来,三十多岁的男人硬是在简矜宁这个小辈面前哭的像个孩子,拉着简矜宁的手不放,甚至上头了还想拥抱一下眼前的大金主表达自己的感谢。

所幸紧要关头陈宵清醒过来,抹了一把泪。

此刻他看起来,倒是比之前独自一人闷酒的样子鲜活了不少,像是重拾了信心与勇气。

“抱歉我太激动了,简少别介意。”

“不会。”看陈宵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简矜宁难得很有耐心,掏出方巾递了过去:“擦擦吧。”

陈宵瞅了眼那精美的方巾,一看就是和昂贵西装配套的,怎么能沾上他的鼻涕眼泪呢?怕是自己这一身加起来都比不上人家的一件。就没好意思要,拒绝了:“嗐,我就是一粗人,还是不用了。”话落从西裤口袋里翻出来一包面巾纸,抽出几张擦了擦脸和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