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上风凝视着眼前哭得眼眶红红的小少爷，被对方这么一说，真的觉得自己做的挺过分的。

他的后背真有那么硬吗？

贺上风蹙眉。

然而看上去简矜宁实在很疼的样子，原先明亮的双眸染了层雾气，鼻头红红的，眼尾也红红的，配上他看过来那副控诉的目光，实在是很有种委屈巴巴的味道。

就好像是，被他欺负的一样。

贺上风顿了顿，又说了一句抱歉。

然后拉开小少爷捂着鼻子的手，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伸手替他轻轻揉了揉，动作很轻，生怕力道重了又弄疼对方。揉完之后贺上风并没着急离开，而是停了片刻，又屈指到小少爷眼下，替他擦了擦疼出来的泪花。

眼泪温温热热的，蹭在贺上风微凉的指节上，一冷一热的温差感受格外明显，令他霎时间心跳停拍了下。

简矜宁被搞得一愣，眨眨眼，抬头泪眼朦胧地瞅了瞅主角，正好瞧进对方那双灰蒙蒙的狭长眼睛。原本主角这样的一双眼睛是非常冷的，就如同先前他送过去的那瓶香水一样，令人想起严寒冬天的早晨，寒冷凛冽到呵一口气都会变成白雾。

然而现在，在他的视线里，这样的眼眸深处竟然透出了一丝柔情，专注的瞧着他，隐隐还带着一点怜惜。

简矜宁错愕住了，惊得气恼的情绪都跟着没了，疑心自己眼花，主角那个面瘫脸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表情？

然而注意到自己和对方近在咫尺的距离，和此刻被对方捧着脸疑似在哄的姿势，他又下意识的偏过脸。

“你干什么，一句道歉就想了事了吗？”

离开主角的触碰范围后，简矜宁道。

似乎是觉得单纯这句话分量不太够，简矜宁又补充了一句，略带嘲意：“哼，区区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这东西最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