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半夜来他什么都看不到,就只是知道,她在这里,在二楼那个房间里睡着。
这样他就能安心吗?就满足吗?
司泊徽的底线为她一退再退,退到悬崖边了,好像要无法回头了。
金唯挣扎着要不要进屋去开灯,挣扎了好久还是没去开,她不想给他希望。
但是她不知道她这次没给他希望,下次没给他希望,但是他依然一周来一次,最长不过十天,他就一定会在某个半夜出现在街对面的路灯下,或坐在车里抽烟,或下了车一个人站在无人的长街上,望着天,指尖猩红彻夜不灭。
一待待到天亮,天亮了他就像夜里的雾,消失不见了。
四月份最后一天,那个晚上金唯也是半夜起床,在窗边坐着,偷看楼下的人。
在隔壁卧室的妈妈因为继父手机半夜来了一个国外的电话,而醒来。
董树清接电话的功夫,她起来像往常一样去看看女儿睡得好不好。
走到她卧室门口,屋子里是没灯的样子,但是她似乎听到房间里有动静,有细微的轻咳声。
秦歆敲了敲门:“小唯?”
她轻轻推开门,按了灯。
金唯惊慌地回头看妈妈,“把灯关了。”
秦歆看她坐在窗前抱着自己,眼神疲惫又无措地看着自己,要她关灯。
秦歆茫然地走过去:“怎么了?你怎么半夜起来还不开灯呢?”
金唯望着天花板澄亮的灯须臾,再转动脑袋去看楼下,看不到那车,但是似乎,夜色中传来了一点点引擎声。
司泊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