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客气,凌钊却笑了下。
黎诺心中雪亮,低声说道:“其实您不必再犹豫试探,我们有着共同的目的,又拿捏着对方的把柄,是天下最合适的盟友,不是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杀掉我们一同恨着的人后,坐下来好好喝一杯庆功酒呢?”
她很清楚,凌钊早就动摇了。他所需要的,不过是一剂定心丸而已。
果然,凌钊沉声道:“好。”
他话锋一转,“不过黎姑娘,我很好奇你这恨的来龙去脉。”
黎诺沉默一瞬。
凌钊盯着她:“怎么,不能说么?”
“那倒不是,”黎诺慢慢开口,抬了抬下巴,“只是我想先听听您的原因,总不能将我的底掀个透,您却全身而退吧。”
凌钊摇头冷声笑道:“你这小丫头还真是不吃亏,你方才几句话,已经将老夫的路都堵死了。我一动不得你,二不比你有傅沉欢的信任,你还在意我手中多一份你的底?”
“不过告诉你,那倒也没什么。我并不介意让你知道,你委身的是个什么肮脏玩意。”
他有些神经质的笑了几声,“他生父抢走我的未婚妻,傅沉欢是他们生下的孽种。我一生意难平,必杀之而后快。”
提起此事他情绪极为不稳,黎诺等他稍稍平静了才问:“你这么讨厌这个孩子,为何……没在他婴孩时期下手?”
凌钊笑的扭曲:“怎么没下手?我以为他早就被折磨死了。”
他说完,似乎不想再多说,转头看向黎诺,似乎在说该你了。
黎诺沉吟:“我一家罹难皆因他,侥幸天不收我,让我流落在外。等再遇他时,我便装作失忆隐忍在他身边。”
“你说失忆,他便信了?”
黎诺欲盖弥彰地笑:“我自然有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