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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淮月一向爱玩,此刻还未入睡,听到敲门声响很好奇:这么晚了,这里边住着的几个人,哪个也不像是会来找他啊。

开门看见是黎诺,他更惊讶:“诺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沉欢没跟你一起?”他边问边向外探头,没看见别人。

黎诺飞快地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段淮月听着听着,忍不住皱眉为难道:“你已经给他施针了吗?这……”

他也是医者,自然明白黎诺所求实属正常:针法功效霸道,需要用药性温和对冲才行,不然久了更麻烦。

只是……段淮月有些难以启齿:“只是,师父的药圃一向除了他自己之外,不允许别人踏足的。他规矩大,自我十五岁出师以后,他连我都不让进。”

话说出口,段淮月自己都不好意思:这里有那么大一片药圃,几乎囊括世间七八成药材。就算是什么奇珍,拿出来治病救人也无可厚非。况且,黎诺所求的不过是最普通的几味用来镇痛而已。

段淮月都不知道怎么面对黎诺,他将黎诺当成自己小妹一样,她这是第一次张口向自己讨东西,不过几棵草,自己却不能答应她。

黎诺愣愣地眨眨眼睛,事出突然,她只想让傅沉欢别那么痛苦,先用了针才来求药,却没想到凌钊还有这样一层规矩。

她不想为难段淮月,便另问道:“那……这这附近的药铺……”

“太远了,”段淮月摇摇头,黎诺一问他便知她要说什么,“咱们白日里一起来的,你也知道这地方多荒僻,离这最近的药铺也要十几里。”

他略一停顿,安慰道:“没事,你先不要着急,我这就去问问师父,不行就把他叫醒,让他去采药。谁让他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

然而无论怎样扣门,凌钊都毫无动静。

这里荒凉偏僻,到了夜晚更显得寂静无声。

空荡荡的敲门声回荡在院中,显得空灵而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