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欢道:“自然有,他们二人有天壤之别。”
“……什么?”
“黎玄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傅沉欢略一勾唇,“他不贪图荣华,也从未耽于声色。草菅人命不是他的目的,他只是想杀我。”
匪患不足为虑,却不知黎玄景欲布下什么样的天罗地网等着他。
罗真恨道:“狼心狗肺。”
傅沉欢淡声道:“立场不同,看法不同,没什么可抱怨的。况且,我也没为他做过什么。”
“只是他到底年纪小,手段刚硬却也稚嫩,城府一道还是浅了些。”
罗真没觉得黎玄景城府不足,他看这小皇帝简直长了八百个心眼,“此话怎讲?”
傅沉欢修长的食指落在地图上,在青川一带轻轻点了点,“此地与北漠接壤,民风彪悍,百姓难以管束,很容易酿成匪患,若在故意晾之,确实会一发不可收拾。但此等祸患,到底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数量惊人,实则脆弱不堪,霍云朗便足以应付。就算另外布下针对我的陷阱,若我人不去,他也无计可施。”
罗真啊了一声:“若有什么歹毒计划,云朗岂不是要吃亏?”
“不会的,”傅沉欢沉静道,“他们费这么大力气布局,只要云朗的性命,他们不会甘心的。”
他缓声,“我人在京城,黎玄景十分忌惮,也不敢对云朗下手。”
罗真愣了一会儿,摇头失笑:“难得他瞒得严严实实,损及自身想出这么一招来,这小皇帝知道后只怕会气到呕血。”
傅沉欢看他一眼,“他不过一孩子,与他计较什么。”
也是。
罗真点点头,忽然觉出有些不对。他听方才傅沉欢话里话外的苗头,都说的是“若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