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溪不动声色地回望着他,只看对方轻描淡写,又实在猜不透他心中城府。

他沉吟半晌:“大人,我在夏为质,不过是苟延残喘,且身无长物,真的能为大人解忧么。”

应斜寒微笑道:“殿下无需妄自菲薄,只看本心愿不愿意。”

他慢慢扫了雪溪一眼,目光温和,却有一种审视的意味:“摄政王强取豪夺,不由分说带走了您身边的人,如今,将她囚于内院,想想也知一个柔弱的姑娘会遭遇些什么。”

雪溪深深皱起眉。

应斜寒点到为止,给对方足够的时间,将各种可能性都在心中过一遍。

他不动声色,盯着雪溪,温和道:“殿下放心,在下深知你身份敏感,必不会让你做太过为难之事,不过有时代在下传个话而已,绝无危险。”

雪溪不置可否:“我需要时间考虑。”

“好,”时间已经差不多,若再交谈下去,便有些惹人注目了。应斜寒不再多说,略施一礼:“若殿下想好,三日后到太宜茶馆,自有人接待,届时你我之盟就此达成。在下亦可向殿下承诺——事成之后,那姑娘必定安然无恙,待在真心爱她的人身边。”

……

那晚在寺院山顶一夜后,傅沉欢回去又开始忙碌起来。

其实那日清晨,黎诺醒来是有些怨念的:她早该想到以傅沉欢的性格,怎么可能与自己争论不休,更不可能同意她把床铺让给他,甚至于躺在一张床上那更是异想天开,她自己都没有想过。

直接点睡穴什么的……这还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而自己又没有办法反抗。

可是第二天一早,看见他略显苍白的脸和眼下青白,那些想说出口的话又全堵回了心里——这样一个人啊,真是让她无可奈何。

这日原乐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把坚果往嘴里丢,看见她,很大方的打招呼:“诺诺,你今日身体怎么样?喝了段大夫开的药,有没有哪不舒服啊?”

黎诺一见她便笑了:“没有不舒服,段大夫的药很好用,我现在每日都很有精神,也不再发烧晕倒,感觉比之前要好多了。”

“那就好,嗯——这几日看着气色是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好多了,脸上也有点血色了。不错不错,也不枉他开出那么一张混蛋药方,只要你喝了有效果,那也很值得。你好好喝着,渐渐就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