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傅沉欢忙道。

即便她的声音再甜软温柔,只听这样的开头,他也觉得毛骨悚然,不愿让她再说下去。

他忽然好说话了,黎诺还有些不习惯,眨眨眼睛,扶着傅沉欢往屋内走。

这屋子如小沙弥所言,只做歇脚或应急所用,并非是用来过夜的,故而与正常寝室相比简陋许多。

四四方方的屋子,陈设极为简单:只在角落放了一张床榻,中间支了一张较为古朴破旧的桌子,对面立一书柜,上面摆了些书。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黎诺将傅沉欢扶到床榻边慢慢坐下,旋即坐在他旁边,借着室内昏黄的烛光看了眼他血肉模糊的背脊。

有了灯烛光,那纵横血痕看的更清楚。

伤的好重,定是很疼。

黎诺纤细的手指不自觉握紧。

傅沉欢一颗心牵挂在眼前姑娘身上,想想他她方才的声音小奶猫一般催人心肝,垂眸欲看她是否在哭,奈何这双眼实在无用,他想了又想,轻声道:“诺诺,你还恼我么?”

黎诺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这又是什么时候胡思乱想出来的?”

傅沉欢抿唇:“我方才说错话了是不是?”

黎诺动了动唇,目光长久地落在他苍白的脸庞上。

刚才那一打岔,她眼底热烈泪意已然收了回去。只是现在听他一说,加上他身上如此惨烈的伤,之前的情绪一点一点又在胸口聚拢。

黎诺说:“你还知道你说错话,哪有人习惯这种事的?你今天来觉仁寺本身就不对。既然早就知道那个老和尚对你有偏见,还写了篇手抄骂你,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把药给你,你干嘛还跑过来让他欺负。”

傅沉欢温柔弯了眉眼:“无碍的,我们只是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