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诺一点也笑不出来,一脸不解的看了原乐两秒,“那、那人都是得道高僧了,也会像俗人一样折辱他么?”

“肯定会啊。”

黎诺直接跳下床:“那你还这么平静的坐在这里跟我讲故事?!觉仁寺在哪——你现在立刻带我去!”

她回头看向窗外,天色已比之前暗沉两分,才恍觉这一天已经快要过去了,而傅沉欢一早就走了。

连忙再次催促原乐:“快点快点,别坐着了,赶紧出发。”

原乐果然支持别人做想做的事情,很干脆地向外走:“没问题,我这就让霍云朗备马车。”

……

傅沉欢在天色微亮时便已站在觉仁寺门前。

如雾般蒙蒙雨丝将为他眉眼添了几分氤氲水汽,浓密的黑发凝了点点晶莹水珠,愈发显得他苍白清冷。

他垂着眼眸,眉宇平静无波。

沉重古朴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沙弥撑着纸伞从寺门中走出。

他在傅沉欢身前几步外站定,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施主,住持已知晓您的来意,还请您在寺外稍候片刻。”

傅沉欢欠身还礼,“有劳。”

小沙弥略一点头,转身回去了。

朦胧烟雨中,山林间的古刹肃穆而宁静,天地间唯有雨丝沙沙作响的声音,比寂静无声更多几分苍凉。

地面的青石板潮湿冰冷,被雨水冲刷走泥土,露出灰白的底色。傅沉欢就静立在这台阶之下,眉眼没有任何情绪,甚至算得上平和。

他的沉静默然下,是锥心刺骨般的剧痛。阴雨的寒凉如同一把尖锥,在他左膝断肢处毫不留情的扎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