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强塞进这个世界里的人,过去确实是一片空白,这说法……倒真可用。

“竟有这般事……姑娘莫怕,你晕倒的地方离京城不远,很可能就是京城人士,我可以先慢慢打听着。”

黎诺摆摆手:“不用了,怎么好在你府上一直打扰,明日我便告辞……”

雪溪打断她,“那怎么行?你无依无靠,生着病又没有记忆,一个人要怎么生活?姑娘若这样走了,叫人如何放心的下。我这里虽不富贵,但清静安全,来日你归家,我也必定会为你妥善安排,绝不让你遭人非议。”

想了想,他又温声劝道:“至少先把病养好再说以后的事,这期间我便先打听着。你放心,我不会随意张贴你的画像,也不会大张旗鼓的问询。”

黎诺抿唇,她心中很感激雪溪好心,但是根本查不出结果:“这太耽误瑜王殿下了,我自己想办法就是。”

雪溪笑了笑,宽慰着她:“没什么的。姑娘谈吐气质不同凡俗,骨子里浸润的风度不像是寻常门户养的出的女儿,若真是京中人家千金,那也好查。”

“只是若若,你日后不便再称呼我为殿下了,这毕竟是异国地界,我的身份既非来使,又非邦友,还是直接叫我名字为宜。”

雪溪声音温润,徐徐道来,极其好听,令人不知不觉放缓情绪。

黎诺弯了弯唇角,点头道:“好,多谢你,雪溪。”

“不打紧,我左右无事。你脸色还不大好,早些休息。”

他又叮嘱几句,拿起托盘,极有礼貌地走了出去,还将门轻轻关上。

黎诺的确极其不舒服,他们的保护机制只能屏蔽外力导致的痛感,还没有先进到可以将各种各样的难受也一并消除。

更何况,她感觉这副身体质量确实不太好,连带着精神都有些不济。

黎诺发着低烧,头晕耳鸣,一点力气也没有,就这么胡乱的睡着了。

这一晚,她又梦见了傅沉欢。

梦中,他们就站在安王府的祠堂中,正是那夜,傅沉欢听闻她因他而受罚,撑着腿伤一路走来为她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