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危阁的人。”魏山阙起身,暗色的披风带起一阵劲风,他转身离开:“不必审讯了。”

身后传来闷哼和骨头碎裂的声音。

危阁中人,皆是死士,从来没有人能从他们口中敲出买主。

以为雇了危阁的人,他便查不到了吗?

他确实查不到,但,那又何妨?

动了他护着的人,总该吃点教训。

东厂动作迅速,隔日上朝,魏山阙当堂弹劾左相门生,户部侍郎周练贪墨,以及太仆寺弘训太仆赵鹤酒后无度谩骂太后。

周练贪墨的证据及账目,一笔一笔清清楚楚。

赵鹤谩骂太后的话也被记录下来,一个字都不曾出错。

右相心里暗骂魏山阙无耻,昨日街头刺杀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想也知道是太后一党下的手。

这魏山阙要拿太后的人开刀便开刀,何故还要分的一份仇恨到他们一派身上!

周练当场被脱去官服、摘了官帽,押入大牢。

“老师救我!我是冤枉的,陛下!陛下明察!”

左相闭口不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被拖了下去。

他心中暗道不妙,周练牵扯太多,若他下了狱受了刑,吐露出不该说的,可就麻烦了。

既如此,便留不得了。

小皇帝坐在位置上,看着魏山阙有条不紊地处置完周练,又不轻不重地罚了赵鹤三个月的俸禄。

他知道魏山阙做事素来事出有因,回头去问问老师,魏山阙今日此举,又是为何。

下了朝,刑部尚书齐桓叫住魏山阙。

“督主今日好生威风,不知这周练是否需要本官特殊照顾照顾?”

魏山阙走路生风,健步如飞,齐桓只得小跑着跟上。

“他嘴里的东西多,在他活着的时候能撬出来多少,就看尚书大人的本事了。”

齐桓停下脚步,看着魏山阙挺拔的背影越走越远。

活着的时候?

看来这个周练不似他见到的那般无用啊。

马车停在督主府外,赶车的番子迟疑道:“督主,有几位将军正在府外。”

魏山阙知晓这些人是为了昨日裴长缨当街遇刺一事而来。

没有寒暄,魏山阙将这几人引进府内。

这几位武将皆是与裴将军交情深的,原本也是想阻拦裴长缨入住督主府,奈何裴长缨自己要来,怎么也劝不住。

“去叫小公子来。”

下人面露难色:“回督主,小公子此刻怕是叫不住。”

一位武将粗着声音道:“那便带我们去找长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