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带男:“杰哥,王师傅不是说结束之前不能拉开门帘吗?”

莫杰叹了口气:“我们的‘工作’时间有限制,身体还在纸质化,不能干等着。而且……你怎么知道没有结束。”

随着他的话音,帘子被缓缓拉到一旁。两片深红色构成的屏障露出一道缝隙,逐渐地,它越来越大,直到足以让众人的视线穿过阻隔落到房间内。

满目都是红色。

墙上,地上,天花板上,垂掉着的刀刃上,那些刺目的新鲜的红色,还带着温热的气息,散发着令肺部难以沉受的气味。

墨色的莲花在饮血茹毛后,成为了更加深邃的黑红,绽放得比之前更为灿烂,近乎张牙舞爪。那些血液,就像肥料一般,让它变得栩栩如生,仿佛透出纸张活了过来。

白秋叶来过这间屋子千次,但从来没有见过这副图变成这种模样。

因为这个房间,从来没有充斥过这么多血液。

它们浸透了画纸,形成一条条细小涓流如同血管一样往下流淌,最终交汇于一点。

那里躺着已经没有气息的钟颖。

她的神情惊恐,最后定格的瞬间,眼睛外突,大张着嘴,一把锋利的剔骨刀笔直地贯穿了她的口腔直达后脑。

剔骨刀的角度,只可能是垂直着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

除此之外,她的喉咙、胸腔、腹部、四肢,都插着十几把剔骨刀。它们让她变成了一个会流出红色液体的喷泉。

落下的刀柄上连接的绳子,不知是怎般缠绕上她的身体。让她看起来像是祭祀时用的牲畜。

钟颖死了。

她居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