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睡了多久。

我感到一直贴着我后背的热源消失了,于是也迷迷糊糊睁开眼。

就看到里梅已经开始穿衣服了。

我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含糊:“里梅大人……”

里梅捏捏肩膀,语气平淡又敷衍:“醒了?”

“嗯。”

我下意识往窗外看,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地底下,即使有窗户,也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是不会知道天亮没亮的。

我收回视线,就看到里梅已经在点新的蜡烛了。

烛火刚燃起时,火苗猛地窜起,又慢慢降下去。细长的蜡烛待在灯架上,伴着冉冉而上的轻烟,里梅的侧脸有些柔和,没那么冷。

我不免盯着多看了一会。

直到里梅兀地转头,那双漆黑的眼与我对视上,我才回过神。

“看我干嘛。”他做出常惯的拧眉动作。

我想要狡辩说‘没看’,但里梅显然不会相信。最终,顶着那道对我而言极具压迫感的视线,我嗫嗫喏喏:“您刚才穿外衣,没把头发弄出来……被压在了衣服里,所以妾身才盯着看久了点。”

里梅眉毛微微扬了下,“那你过来帮我弄出来。”

我骑虎难下,不得不下床,走到里梅身后,踮起脚尖替他整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