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前那场激烈的争执和长达数月的僵持仿佛仍在眼前。
她不愿怀疑任何人,可事实上除了他们四个守阵人,这世上再无人能够穿透素光尘设下的阵法来用毒雾扰乱她的渡劫。
而现在,素光尘彻底绝了自己的路,献祭而亡,砚青战死裂天山,霜天晓在鬼域中躲了这么多年也从未放弃过要反击回去的念头。
他们都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而殷夜白呢?
他消失在了那段历史中。
任平生素来是个话多的人,从过去到现在,只是碍于自己的大能威严,许多话不便说的,只能写下来发发牢骚,久而久之,写下的手迹堆叠起来都能占满一间书房。
也正因如此,她手迹中写下的所有人,在千年后的复苏时代都能留下姓名。
唯独殷夜白没有。
若真要细究起来,殷夜白在她手迹中出现的次数绝对比竹疏要多得多,可前后年那些八卦学者们讨论起明烛的朱砂痣和白月光时,说的竟是砚青和另一个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竹疏。
她那时就有些怀疑,是有人刻意将殷夜白在这段历史中的存在抹去了。
可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任平生想到这里,神色一片漠然。
云微的飞行速度很快,在被高空中的大风呼呼吹了一个时辰后,终于落了地,站在地面上时,众人都觉得自己的脚步有点飘。
“拥雪关。”云微眯眼,向着西北方远眺而去,“就是这了。”
拥雪关的景象实在奇异,以拥雪关为分界线,西边是无尽的雪原,只一眼就令人瑟瑟生寒,雪原延伸出很远,人们目之尽头是一座直耸入云的雪山,多看一会儿就会被雪原上刺眼的光芒照得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