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侯则是有些不忍心地看了眼自己的幺子,他当年因为被流放,所以在幺子很小的时候就与之分离,彼时再见,他印象中还没有他腿高的幼子已经成了割据一方的秦王。

少年帝王,即便还尚且稚嫩,身上的威仪也能把他一个已经被西北黄沙磨去棱角的小小子爵震慑得不轻。

所以他并不敢与幺子过于亲近。

他很少见到北曜因何而皱眉的样子,在秦侯心里,他的这个儿子仿佛无所不能。

可是今时,秦侯却看到了幺子忧愁的模样。

秦侯张张嘴,他想上前去安慰幺子,让幺子不要忧虑,也想去劝劝长子去参加比试,不要因为表面的利益而失了兄弟的和气。

可是最终,秦侯什么都没有做。

他就坐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一些背地里对沦为秦国附属国不满的国家对着自己的幺子阴阳怪气。

其中,最为愤愤不满的就属陈国的公子陈琰了,当年君北曜虽然因为年纪小,没有被流放,但却没入了奴籍,被送往陈国成了奴隶。

想到以前君北曜不过是陈国一个人人可欺的奴隶,如今倒是成了北域的霸主,他还得向其行跪拜之礼,陈琰道:“陛下于书画并无基础,为何不派秦侯世子参与比试,反而要亲自参加?”

陈琰这话听起来像是无心发问,甚至还带着点关心,但在场的人谁都知道,君北曜很小的时候就成了陈国的奴隶,奴隶的命不如鸡狗,活着都难,更不用说开蒙学习了,因此秦王的书画水平想来不会太好。

听到有人居然不知死活的挑衅,君北曜阴鸷的眼神看向陈琰。

陈琰被这冰冷的眼神吓得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去,小声弱弱道:“臣也只是关心陛下,才问陛下为何亲自……”

但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好听的嗓音打断。

“谁说秦王陛下要亲自参加书画的比试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