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他从前从不会这样叫她的。阮烟罗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跟着楚行南拐到了偏院里头。
男女授受不亲若换做以前,楚行南定然不会喜欢她这样不知分寸的女子,阮烟罗有些泄气,虽然她可以不顾及旁人的眼光,可她却不能不在意楚行南的。
阮烟罗咬了咬唇,一双生来勾着妩媚的眼里潋滟生色,她朝楚行南行了个万福礼,“是罗罗冒昧了,还望王爷莫怪。”
娉婷袅袅,盈盈的身姿娇娇怯怯,别有风味。
阮烟罗行完礼,迈步欲走,谁料面颊忽然被一双干燥温暖的大手揉过,男人含笑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装什么呢,罗罗。”
你哪是会这么规矩的人。
阮烟罗一怔,漂亮的凤眼里瞬时盈起了一汪泪,她转回身,恰时春风掠过,惊起梨花簇簇摇曳,煦阳只在光影之间洋洋洒洒地映照在她身上。
豆蔻绿的纱裙转过一个漂亮的弧度,锦带在鸦鬓后翩飞,阮烟罗怀里抱着梨枝,枝头初绽的梨花清怯娇柔,然而小女娘玉一般的面庞上眉眼如墨,竟是比姣梨愈加妍丽。
阮烟罗抬眼,眼尾似是海棠舔露一般漾着红,她轻声开口,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王爷?”
“哭什么。”楚行南上前一步,左手自然地将人带入怀中,右手轻轻地替她抚去眼角的泪意,看见她一副憋着委屈的小模样,楚行南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垂首亲昵地蹭了蹭阮烟罗小巧的琼鼻,开口却仍是不着调的,“见本王没死成,自己不能再嫁,于是伤心得哭了?”
“不许再说。”阮烟罗将整个脑袋都埋入了楚行南怀里,声音闷闷的,嫩藕似的胳膊紧紧地环抱着他,好似怕他再度消失,此刻她恨不能将自己整个都嵌入他的身体。
——
“王爷呢?”
“没见过,有人说是在月池旁见过他,可后来便不见人了。”
阮府溶溶院里头,正有许多世家贵女不动声色地动用自己的人脉寻人,而仅仅与互相交接信息的小厮们仅有一墙之隔的别院内,梨树满树新雪,枝头的梨花正透着淡淡的、羞赧的粉色,随着不时抖落出的几声喘息,颤抖出暧昧的弧度。
阮烟罗贝齿咬住下唇,呼吸紊乱,生怕泄了一丝声音出去,她垂眸,眼下一抹绯红格外惹人疼爱;楚行南见状,声色低沉,自喉间轻轻地吼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