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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郎中后,楚行南不自觉地就又走回了阮烟罗房前的院子,他左右四瞧无人,抽出腰间的软剑,一口气破风舞了一百零八式才停下。
刺、劈、撩、云、点,每一招都被他使得虎虎生风,与此同时他脸上的笑弧也越扩越大,末了,他尤嫌不够,甚至侧身踏树翻转挑下一枝满桂才罢休。
桂香芬芳馥郁,可他闭眼浮现的却是阮烟罗秀气精致的眉眼,一颦一簇,皆成风情。
“王爷?”身后一道不确定的女声响起。
楚行南猛地转身,动作之大,吓得阮烟罗都连连退后了两步。
“你怎么在这里?”楚行南的俊脸上飞快闪过一丝窘迫,然而他反应迅速,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本王的意思是,你怀有身孕,又刚经历过生死大劫,还是在榻上休息来的比较稳妥。”
哟哟哟,这都还开始自称起“本王”了,阮烟罗默默腹诽,十分善良地没有选择戳穿方才楚行南在院中舞剑舞得虎虎生威的事,只是她坏心眼儿地道:“可是罗罗原本就在院子里,是王爷痴迷舞剑,没有注意到罗罗罢了。”
所以她都看到了?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阮烟罗看到了楚行南羞窘交迫的神色,强装的镇定面具险些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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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王府后,师浔光一听说阮烟罗有孕的消息便匆匆赶来,顺带赏了她一副翡翠蝶纹金丝珰。
而清柿园听了这消息好几日没什么动静,只是冯执素抚弄琵琶的频率更高了,除却青天白日乐声绕梁,夜里也是琵琶凄凄,百转千回。
娜珠尔则是消停了好几日,阮烟罗猜测她这是自闭了。
毕竟人娜珠尔从刚开始便是冲着要让阮烟罗粉身碎骨、彻底失宠来的,结果马场走这一遭,她非但没让楚行南和阮烟罗的感情彻底崩裂,反而托她的福,查出了阮烟罗的身孕,还让王爷的注意力全栓阮烟罗身上了。
虽说府里上下都看得出楚行南不知为何似乎是在与阮烟罗置气,迟迟没有踏足停云居,可明眼人都见这段日子什么灵芝人参、金银珠宝流水似的都进了阮烟罗的停云居,阵仗可比当初冯执素宣称有孕时大得多了,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法比!
是以府中众人都明白,就算王爷一时与阮娘子置气,可这位阮娘子啊,绝对是怠慢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