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阮烟罗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楚行南,目光漂移间乍然撞上了陈烈的袖套。

那是习武之人惯常用的小物件,原本也没什么,可怪就怪在,那袖套上绣着的蝠寿纹精致非常。

一看就出自绣艺高超的女娘之手。从前她的嫡姐阮烟锦最是拿手这花纹,但凡宫中有贵人过寿,她总能在这蝠寿纹上换着花样地变出来新鲜物什讨人欢心。

阮烟罗心里想的多了,目光便不由得在陈烈腕间的袖套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楚行南见了,蹙眉上前,横在了她与陈烈之间。

“不是说要学骑马?”

“…也没有那么急……”阮烟罗有些汗颜,心说这位爷的醋性还挺大的。

楚行南恍若未闻,“身体放松。”他的声音略沉,桃花眼底幽幽掠过一道深色的弧光,阮烟罗一愣,紧接着她就感觉到自己腰间一紧,等她反应过来时,她整个人已经被楚行南拥上了马。

骤然离地,阮烟罗好奇地低头看着自己腾空的小脚丫,晃了晃。

“我看你倒也没那么怕。”楚行南看着阮烟罗不停的小动作,忽然就觉得自己没那么气了。

真是又娇又憨的。

阮烟罗听了,只慢慢地坐正了身子,头也不回道:“怕的怕的,王爷快抱住人家。”

“……”

马匹之上风是烈的,光是烈的,就连远方也都是震荡不安的,可阮烟罗却难得感觉到自己身心畅快,在身边不断后退的景色当中,她只觉得自己的魂魄也要冲出这具躯壳去往天际。

她纵情地大嗅着,这是自由!

楚行南环过她纤细的楚腰驭着缰绳,眼里分明还是不断放大的远方,可他耳边只听得到阮烟罗快活的笑声,鼻尖尽是她温软身躯间的梨香,就连偶尔扑上他脸的长发,他也丝毫不觉得累赘厌烦。

阮烟罗双手攥着马辔上额外牵过的细缰绳,仰面感受着暖融融的日光,楚行南只消微微垂下眼睑便能看到那一抹细腻的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