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想了想,“有多坏?”

“害人性命。比如她明知道这东西有毒,却还是故意给她送了过去。”阮烟罗半真半假地隐去了身份,好在以流云单纯的脑袋,一时之间也不会想到身边的人。

流云闻言瞪大了眼睛,“害人性命?!这可不是小事儿,这是要闹到官老爷那儿去的呀!”

对流云这样世代庸碌在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上的小民来说,见官老爷无疑是塌天的大祸。

“对,那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这回流云看起来也有些为难了,“自然是…恩人虽对奴婢有情有义,可奴婢也不能放任他害人性命而置之不理。如果可以的话,奴婢会拦下他,替他掩瞒下此事,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二人分道扬镳。”

虽说恩人对她有义,可她没有揭发他也算是全了这份情意…剩下的,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冒着搭上自己性命的风险去助纣为虐。

是了,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阮烟罗收回神,上辈子的娜珠尔对楚行南是有恩——倘若没有娜珠尔,恐怕那时的楚行南连一具完整的尸身都没有。

而这一次楚行南将琵琶弦赐给冯执素,若说里头没有娜珠尔的手笔,她是不信的。

但楚行南他明明知道,那琵琶弦上有剧毒!

他对她便纵容至此吗?即便知道面前的女人心狠手辣,也要说服自己去帮她做事。

阮烟罗心中不明不白地积着一股气,连带着看见在门外等着的楚行南时脚步也没停,径自穿庭过院往前院去了。

“就这么急啊?”后面男人含笑的声音传来,似乎是一点都没意识到阮烟罗情绪的反常,他迈着大步,仗着身高优势很快就追上了阮烟罗。

笑笑笑,一天到晚就知道笑。阮烟罗猛地转身,楚行南猝不及防,急忙往后退开两步,抬眼时有些无辜,朦胧的桃花眼中没有半分被冒犯的不悦,反而是他低了半度嗓音,问道:“怎么了,今天又是谁把罗罗惹生气了?”

阮烟罗撇了撇嘴,余光中又见一抹红色的倩影出了府门,正是娜珠尔。

不知巧是不巧,二人今日居然都穿了朱红色的骑装,除却花纹上有略微的不同外,款式皆如胡服一般,束腰、窄袖,将女子丰腴紧致的身躯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