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在说什么,奴家不懂,恕奴家不能奉陪了。”“奴家?”傅丈清这回终于抓住了重点,他不敢置信,“你你成亲了?!”

流云一看傅丈清步步紧逼,自家主子都快被逼入角落了,她立即挺身而出,亮出自己的獠牙,“我家娘子可是定安王兼之天威大将军的人,公子若再这般咄咄逼人下去,小心”

“定安王。”傅丈清听到这三个字时有片刻的失神,随后摇了摇头,似乎是不可置信,“不可能,当初我分明差人去军中打探过消息,随军回到燕京的女奴当中只有阮烟锦,不曾有你就连名册上也没有。”

“你派去的人可是亲眼寻见了我嫡姐?”阮烟罗神色一厉,她分明记得当时阮烟锦是被留在了北邙,怎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回到燕京的队伍中?

“你果然承认了,你就是阮烟罗。”听阮烟罗语气急迫,傅丈清只当她是思姊心切,是个宽容重情的姑娘,心中那簇火愈燃愈盛,“我傅家门生众多,要在军中寻个信得过的人替我找人自然是不在话下。”

“他寻得仔细,就连队伍中女子的画像都与我传了数十张,可就是不见你。”傅丈清说到这里,心下怆然,正待他要一吐相思之情时,阮烟罗生硬地打断了他,“那我的嫡姐现如今在何处?”

“我带你去寻她。”

阮烟罗一听便知,傅丈清对她的心思还未歇下,她叹了口气,“不必了。如今我与嫡姐境遇皆是地覆天翻,过往种种皆算不得数,既有了新的人生,便要认真过活才好,总是执着于过去,是见不到新天地的。”

傅丈清何等聪明,一下便知阮烟罗这是话里有话,可从前日思夜想的佳人如今便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叫他怎么能放下?

“你难道真的中意定安王?”男人受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阮烟罗的脚步微微一顿。

明澈的凤眼中有一瞬间的迷茫,阮烟罗听见傅丈清匆匆追上来的声音。

什么才叫做中意呢?或者说,她中不中意又有什么关系呢?

能风风光光地活下去、保护自己珍视之人就好了。

“傅公子,”阮烟罗转过身隔开距离,朝傅丈清盈盈一拜,“多谢记挂,这一拜,是告别。”

“罗罗!”傅丈清还要再往前,然而阮烟罗率先拉过流云的手下了楼。

“冯公子若不想明日乱葬岗的尸身多出一具我的,便不要再这般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