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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书房当中的其他人都退下后,阮烟罗也慢悠悠地自酸梨木小姐椅上站起,“王爷,那妾身便”“你留下。”
“告退”二字还卡在阮烟罗的喉咙不上不下,一听楚行南这话,她便晓得今日又走不了了。
虽说她的住处是在漱玉阁侧厢,可有一说一,她要说正儿八经在那厢住过的日子,怕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阮烟罗想到这里,凤眼又不由得细细睇了眼身侧身量高大的男人,之前是因为楚十四意外出现,她作为唯一一个被楚十四依赖的知情人,这才不得不以“侍寝”为名,几乎日夜与楚行南待在一处。
可现在楚行南蛊毒肃清,病已大好,日后她于楚行南而言,怕是与后宅当中的女子无甚差异了。
“百里神医可交代了缘何王爷中蛊后会变成楚十四?”
阮烟罗率先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一时的沉静。
楚行南负手,“百里此去南疆所说是研习蛊毒,只是南疆蛊毒历史悠久,分类庞杂,他一时也无法尽数掌握,因而也只是向当地长老学了个解蛊毒的大概。那四当家银针上的蛊毒又多又杂,且歹毒阴损得很,一旦侵入肌肤便会尽数潜入,不会有一点余毒留在银针上。”
“这么说来,百里神医也无法确保王爷已然大好?”阮烟罗一下子便抓住了关键。
楚行南微微颔首,“确实,但基本可以确认”“切,庸医。”阮烟罗又极小声地吐槽了一句。
还自称神医,到头来还不是连个蛊毒都解不全?
楚行南闻言一顿,半息后不由失笑,“气性怎的这般大,竟记仇到现在?”
“王爷!”阮烟罗掐着嗓子细声细气地开口,伸手挽过楚行南的铁臂,在身前轻轻晃着,“您难道不曾听见百里神医是如何编排妾身的?他将妾身打作恃宠而骄的刁奴,这是天大的冤枉呀,就这样,王爷难道还不许妾身占几句口头上的便宜?”
“可他也不过是逞口舌之利罢了。”楚行南思路清晰。
阮烟罗一听楚行南这厮竟没被她的话带着跑,跺了跺脚硬生生转了个话题:“王爷当时也不帮妾身说话”
“妾身为了帮王爷解毒,那是多么尽心尽力呀,妾身现在身上还又酸又痛呢”阮烟罗熟练地卖起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