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洗手的动作慢了下来,这后宅当中谁会琵琶不言而喻。
素闻冯执素擅弹琵琶,有江南第一琵琶手的美誉,今日一闻果真如此。
楚行南虽说素来征战沙场,但并非不通音律的粗人,是以阮烟罗转过身便看见楚行南也停了笔,似乎在细细聆听这天籁之音。
阮烟罗叹了口气,今日上午的案件,一看便是冯执素吃了亏,平白被周晚瞳攀咬不说,还险些被构陷害了性命,是以她此时弹拨起琵琶抒发心绪倒也说得过去。
而王爷听了冯执素造诣这般深厚的琵琶,心中自然有赏识,加之上午发生的那桩闹剧,即便是出于同情,王爷也该去看上一看。
果真是邀宠的好手段。
楚行南见阮烟罗净手一去不回,纤娜的身影站定在窗边似乎是在放空,他便也轻轻地走到阮烟罗身边站定,“在看什么呢,这般出神?”
楚行南这一出声,吓得阮烟罗身子一颤,忙扶过窗棂,“王爷走路没声儿,也不怕吓坏罗罗。”
“你哪是这般便容易吓坏的?”
阮烟罗仔细地看过楚行南的神色,纳闷,“王爷不曾听见这琵琶声吗?”
“听得了。”
“那王爷”
听见阮烟罗欲言又止,楚行南微微垂首,不由得问道,“本王怎么了?”
午后暖洋洋的阳光懒散地掠过窗牖,给楚行南冷硬的面部轮廓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蝶翼般的睫毛扑闪出些阴翳,眸光因此更显温柔?
阮烟罗吃不准楚行南此时的心情,只好装作羞赧地扑进了楚行南的怀里,拱了好半晌后才停下,轻声道:“这是冯娘子的琵琶声”
楚行南何等聪慧,一听阮烟罗这话便懂了,他伸手扣起阮烟罗的下巴,垂首在阮烟罗嫣红小巧如樱果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似乎是觉着轻啄尤嫌不够,他再度低下了头,同时伸手引导着阮烟罗抬头,这般不设防的姿态,阮烟罗口中的空气几乎被楚行南攫取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