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说着说着,自称又从“罗罗”换到了“奴婢”,听得在座诸位大气都不敢出。
姑奶奶,谁人看不出王爷此时已然沉怒,您还上这儿来煽风点火呢?
不就是放任你被周晚瞳吼了几嗓子吗,至于拉上他们陪葬吗?
看见阮烟罗跪下的那刻,楚十四急得险些从主位上蹬腿站起,他憋了又憋才沉着嗓子继续问:“你是本王的侍妾,何贱之有?”
阮烟罗说着说着,素来明亮的凤眸里已是泫然,她快速摇头,“奴婢不过是婢妾,草芥之身,何敢与诸位娘子互称姊妹?”
看起来委屈得打紧。
十四见了只觉得这一院的女人都是菩萨面容蛇蝎心肠,竟敢在他不在的时候这般折辱罗罗,善良的罗罗还嘱咐他这几日都不要出门,她会保护他。
可若他今日不来,恐怕可怜的罗罗只会被这群坏女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般想着,楚十四的面容愈加沉如水,只在目光碰到阮烟罗时语气软了软,然依旧带着那股不容置喙的肃怒之气,“既然如此,今日本王就擢升你为良妾,本王看以后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将你认作奴婢。”
自婢妾到良妾,一跃两级,如今楚十四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此事,日后纵然楚行南心神归位,心生懊悔,想要赖账也是不能了。
阮烟罗强压着几欲上扬的嘴角,双手贴额伏拜了下去,瘦削的肩膀微微扣下,看起来是极怯怯的,“奴妾谢王爷隆恩。”
周晚瞳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眼阮烟罗,却发现她此时还拜伏在地,周晚瞳又愤而回过身,学着小娘在她爹爹面前乞怜的模样,膝行了两步,抬头已然哭得梨花带雨,“王爷这不可啊。”
“侧妃您快劝劝王爷,贱籍出身的奴婢,怎当得王室良妾?这于理不合,传出去其不让天下人耻笑?”
师浔光看了周晚瞳这幅执迷不悟的模样,只瞥了一眼便回过了目光,略迟疑地开口,“阮妹妹本分老实,又是个知冷知热的妥帖女娘,若是王爷喜欢无不可的。”
她素来惯会当和稀泥的中间人,也会揣度王爷的心意,可这一次,师浔光第一次希望自己读不懂楚行南的心。
她的直觉告诉她,阮四这女人不简单,甚至称得上危险,若是她真真进到了王府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