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真是荡妇,这小词儿说得俺骨头都酥了。”三当家说着一把拂落了怀中女娘的帷帽,“在这军中,没少伺候男人吧?”

阮烟罗被横放在马上,被颠得眼冒金星之际她扫过男人腰间发现并无弩箭,心中纳罕:莫非方才开弩箭的不是这三当家?

而三当家看见阮烟罗娇若芙蓉的玉面时便愣住了,世间竟有如此绝色,今天这遭他闫老三果真没白跑!他伸手揩了把阮烟罗的细腰,身娇体软只叫他销魂,“真想在这里就把你给办了。”

“老四,这个我要了,剩下的那个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忽地穿破云霄,闫老三从马匹上坠落,身体痛苦地躬起,下身血流不止,铜铃似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马上的阮烟罗,却分不出半死力气去叫骂她。

阮烟罗狼狈地从马背上爬下,手上的短匕还蜿蜒着血流,她瞥过闫老三因极度痛苦而扭曲的面容,狠狠道:“呸!真该将你的子孙根都活活割掉才好!”

在场的山匪见到这一变故都愣在了原地,最后目光纷纷投向了人群之后的黑袍男子。

“四当家,俺们这该怎么办?”

黑袍男子身量并不高大,面孔也着全黑的帷帽遮起,只留下白得病态的尖削下巴与发紫的唇,听到下面人的呼唤后缓步走上前来,腰间正看看悬着一把做工精巧的小型弩箭。

看来方才开箭的就是这打扮极为怪异的四当家了。

不知为何,阮烟罗从见到这所谓“四当家”的第一眼起,背脊就生了寒,好似看见了一尾在暗夜中缓缓游弋的毒蛇,吞吐着尖细的信子,蛰伏在暗处等待着猎物最不设防的一刻,好上前一击致命。

阮烟罗不自觉捏紧了掌中的匕首,繁复的花纹几乎要刻在她柔嫩的掌中。

“这个女娘倒是有趣,本座此前从未见过这般心狠泼辣的女娘。”他开口,声线极为阴柔,像是最纯真无害的绵羊,可下一句却暴露了他如毒蛇般狠辣的心肠,“既然不听话,那不如下个蛊吧,等把人折磨得肝肠寸断,自然也就没这个闲心做这些淡出屁来的无聊反抗了。”

下蛊?阮烟罗此前只在话本中听说过南疆人善使蛊,南疆人身体中流着百毒不侵的血,因而是蛊虫的天然温床。

可北邙荒漠,缘何会出现南疆人?

阮烟罗捏紧了手中的匕首,然而这四当家行动诡谲,纵身一跃便来到了阮烟罗面前,径直捏上了她的脖颈。

“唔”窒息感铺天盖地地涌来,阮烟罗顿时失去了反抗的力气,手中的短匕“噔”地一声坠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