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当天夜里便被将军亲卫带走了,至于具体带去了哪里”流云有些抱歉地摇了摇头,“奴婢也不得而知。”
阮烟罗无意识地揪起了被角,轻声喃喃:“竟不是公开处刑该不会死了吧”
她还要把徐旭放出去,设计送到天子楚邺凉身边呢。
“姑娘,您方才说什么?奴婢没听清。”
“没什么。”阮烟罗努力拾掇了把繁乱的心绪,“流云姐姐扶我一把,替我更衣。”
“姑娘你身子还没好全。”话虽如此,流云还是听话地搀起阮烟罗的手,将她扶下了床榻。
——
凶焰轰轰,焚之如刑。
腥臭难耐的暗室当中,活人气息寥寥。
铜刷不断剐蹭过石壁上的斑斑血迹,一桶桶的凉水被不断运入暗室当中。
冲刷一个审讯犯所留下的血迹需要一桶半的水。
何遂冷眼看着眼前骨肉几乎要被剥离的人,他的身后,是被铁链束了全身、冷汗浸透衣衫却浑身无伤的徐襄。
徐襄的身后则是统一归收的尸体,层层垒叠,叫人望之生骇。
身旁灯盏里的芯火微动,些许新鲜的空气流入暗室,只是转瞬之间便被浑浊的血腥气味所淹没。
徐旭却并不为这瞬间轻风而放松,因为这只意味着他真正的恐惧来了。
一双华美无尘的皂靴缓缓从一片混沌的昏暗中步出,玄色劲装,袖口滚赤色螭虎,劲瘦的腰身下扣着一枚泛着温润光泽的百蝠京白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