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绣目光飘忽,抬头虚虚地望向阮烟罗似乎欲言又止,只是在一触及阮烟罗的眸光后她便飞快地垂下眼眸错过目光,纠结二字写在了脸上。
一反常态的嫡母,不情不愿的大姐,纠结难言的二姐。
这家子的演技还真是拙劣。阮烟罗心中一哂,本想提步就走,转眼间心里却忽然多了一份计较。
殷红小巧的唇瓣勾起极为清艳的笑,阮烟罗神色纯稚,“将军待我极好,大娘子不必替我忧虑。如今二位姐姐身在囹圄,才是叫罗罗最为担忧的事。”
阮烟罗说着又往前似乎是殷殷切切地行了一步,不动声色地拉近她与邱晴云之间的距离,“大娘子放心,罗罗会努力劝服将军,让二位嫡姐早日脱身泥淖。”
“好孩子,这才是一家人的样子。你自幼身子骨弱,将军是血气方刚的伟丈夫,你一人恐也有侍奉不周之处,不如让你的一双嫡姐替你分担一二”
邱晴云正欲握上阮烟罗的手,却见阮烟罗闻言面色一白,身子晃了晃,转而忿忿收回了自己的手,叫邱晴云扑了个空。
“罗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邱晴云面色不悦,原本装作慈母模样的面容有些皲裂,还不等她发作,阮烟罗先嚎上了。
“大娘子此言何意?原本罗罗是好心好意想要救助二位嫡姐,大娘子这么说,却好似是罗罗在拉皮条,要我拉二位嫡姐下水,威胁姊妹共侍一夫,这是多大的羞辱!”阮烟罗说着凤眼里点出泪意,好似受了莫大的折辱,娇喘微微,眼波流转间动人心弦。
不知晓事情经过的士兵被阮烟罗嚎的这一嗓子动静吸引,见阮烟罗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明里暗里的目光纷纷冲她母女而来。
邱晴云从前尊贵,何时曾受过如此多粗野匹夫堪称厌蔑的目光洗礼,脸上登时青一阵白一阵的,“啪!”邱晴云的手先她思绪一步,重重地落在了阮烟罗嫩玉似的小脸上。
“贱蹄子你怎敢忤逆!”
阮烟罗被一掌抽倒在地,火辣辣的痛感逼得她眼眶霎时红过一圈,她凄凄切切地起身,哭声破碎,听得让人心颤,“罗罗一心为二位嫡姐考虑,到头来却叫大娘子斥我忤逆,都是罗罗的错,罗罗走便是了!”
说着还不等邱晴云缓过神,阮烟罗便捂着脸跑了出去。
一出院门阮烟罗便停了抽泣,她捂着几乎肿起的半边脸慢吞吞地往僻静处走。
虽说形容狼狈,可阮烟罗心里却松了一大口气,如今她也算是同阮府撇清了关系,邱晴云在众目睽睽之下责她忤逆,又率先动了手,日后邱晴云纵然是想在诸人面前抹黑自己也没了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