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三四秒钟的样子， 秦闻笙的声音才堪堪传来：“抱歉。”

“突然有些事情，”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哑， 期间还变随着奇怪的水声， “合同刚面我没有意见， 具体的内容我们晚上——明天再聊。”

“实在是不好意思。”

随着秦闻笙带有歉意的尾音落下， 这通电话也跟着被彻底挂断。

合作商对他的这个举动有些摸不清头脑，而秦闻笙却是将电话塞入口袋后，弯着腰终于将沐知的手从自己裤腿上拿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困的还是热的，独自在后院泡温泉的青年此刻很是迷糊，不仅眼眸前都蒙上了一层雾，就连尾巴都冒了出来。

而刚才那个动静，明显就是鱼尾巴在温泉里晃动的声音。

每个人在泡温泉之后的反应都不一样，秦闻笙对人鱼会有什么样子的反应了解不多，但他看着沐知面颊上起的那一片红，伸出手就将人从水里抱了起来。

“怎么了？”他皱眉道。

人鱼盖在身上的毛巾早就被浸湿了，这会儿正牢牢贴在肌肤上，顺着两人靠在一起的肌肤慢慢染湿了秦闻笙身上的衣物。

突然腾空而起的小人鱼对于秦闻笙的出现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抬起头，迷茫地瞧了对方一眼。

“你怎么过来了，”他吸着鼻子，晕乎乎道，“你也要过来和我一起泡吗？”

沐知整条鱼身上都是热的，就连本该冰冰凉凉的鱼鳞都带着不对劲的热意。

掌下的触感显得有些奇怪，秦闻笙低头看去，第一眼就瞧见小人鱼腰上的鳞片早已有了明显的渐变。

这个发现让秦闻笙有些诧异，他在脑中飞快回顾起温颂之前发来的资料，但沐知却是捧着他的脸将他转了过去。

“不对，”眼尾同样染上微红的小人鱼歪着头嘀咕道，“你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