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他们俩缓缓走进来,惊鹊着实惊讶了下……要是她没记错的话,此时撑着伞更高些的那位才是太子吧?太子给太子太傅撑伞……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
惊讶了下过后,惊鹊便看着他们,然后沉默的往里走了走,进到更里面的地方了,惊鹊才停下脚步,回身看向跟着走进来的宴示秋和越浮郁。
越浮郁已经收了伞,此刻怀里抱着一把先前没用上的,手里还拎着一把已经收好了、但还在往下断续滴着水珠的伞。
“惊鹊姑娘。”宴示秋对惊鹊作了一揖。
惊鹊回了一礼,想了想还是直接开门见山:“宴太傅和太子殿下打算何时离开建阳府?”
宴示秋很温和,也没着急问惊鹊找他到底是想做什么:“八月十六左右,待建阳府今年过了洪水多发的日子。”
“宴太傅当真觉得如今江边这情形,若有洪水来了,能挡得住?”惊鹊看着他,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如今还挡不住,”宴示秋诚实道,“故而太子殿下和大皇子殿下都已再三催促冉知府,还邀请了两回冉知府同去江边巡视,此番同行的另一位荣大人更是日日都待在江边监工……纵然如此,工期太短,若今年有洪水来,也不可能全然挡住,近江边的百姓们还是会有危险,不过官府也已经前几日起便着手在城内找地方给近江边的百姓们暂时搬迁,大约明日便能将地方安排妥当,明后日便能开始搬迁。”
未防宴示秋会这么坦诚,惊鹊反倒有些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宴示秋便接着开了口:“惊鹊姑娘想法设法要见我,可是为了这建阳府知府冉新中饱私囊、玩忽职守之事?”
这几天宴示秋和越浮郁也没有闲着,不止在盯着江边看,也盯着冉新本人查了些事情,来赴惊鹊的约之前更是将惊鹊本人也调查了一番。
“冉新去年递回京的折子上说,去年八月并未有洪水。但这几日我们在建阳府中寻访,却听江边的百姓们说去年曾发过一次,虽阵仗不大但还是淹了二十多户人家、其中八人丧命、二十多人受伤,损失财产不计。”宴示秋静静的看着惊鹊,“惊鹊姑娘一家也是去年水患的受灾者。”
惊鹊刚才故意作出的咄咄逼人状态卸下来,她咬了咬唇,又看了一眼跟在宴示秋身边但沉默着的太子越浮郁,说:“冉新做的恶事,不止隐瞒去年水患一事。”
宴示秋微微颔首:“是,我们知道,我们目前也调查出了一些事,但因为我们来到建阳府的时日尚短,所以目前所知并不足够清楚,也少有证据。”
惊鹊霎时咬了咬牙:“所以你们还打算管吗?”
宴示秋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反问起来:“惊鹊姑娘可否先为我解个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