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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芳州也有些意外于宴示秋会突然叫他,愣了下之后朝前走了两步:“是,宴太傅。”

宴示秋语调沉静的接着开口:“刚才路过府衙,见似有些不平静,我忍不住有些好奇,正好这会儿也不忙,不知道徐大人是否方便与我说说?”

闻言,徐芳州倒是镇定得很,毫不犹豫的接过话:“让宴太傅见笑了,是下官还不够称职。刚才在府衙前闹事的那家人,前些日子刚死了儿子,这事儿说来他们也是苦主,所以他们如今不肯承认结案,日日到府衙前闹事,下官也只能忍着,总不能将他们拿下关进牢里,唉!”

宴示秋就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是吗,徐大人辛苦了,不知这里面究竟有何内情?”

见状,徐芳州并不敢放松:“哪有什么内情!不过是那家人的儿子上街买东西,路上不小心和人起了冲突,两边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那家人的儿子不幸脑袋磕到了街边摊子的桌角,没救回来,就那样丢了命。那日和那家人的儿子起冲突的人,当日就被抓到了衙门,开堂审案事实脉络清楚,证人也有,那犯人自己也认了罪,除了喊自己是不小心失手杀人并非蓄意谋害之外,可并不曾喊一句冤枉,下官也没有动过刑,审案时也有老百姓到堂外围观见证全程。下官审理后定了问斩,因着是人命案子,卷宗也传回了京中由刑部复核,这才在前两日结的案。”

宴示秋点了点头:“听着并无什么问题,可那家人为何还提起了徐大人您的儿子?”

见他是要刨根究底了,徐芳州倒也对答如流,叹了声气说:“这事儿下官也头疼不已!那日街上冲突,犬子携下人们路过罢了。犬子性情有些好动,见有人打架,便忍不住停下上去劝架,可也仅此而已了,案子本身当真与犬子无关。可那家人自从得知那日劝架的少爷是下官的儿子,便觉得是下官有意包庇自家人,推了别人出来顶罪,一日日的在衙门前闹啊!”

徐芳州说这些时很是顺畅,要么就是说的是实话,要么就是他早打好了腹稿。

宴示秋面上平淡,似是听完了便不再好奇,同徐芳州告别,叫上越浮郁往屋内去了。

见越浮郁这位太子殿下很是顺从的跟在宴示秋身后,徐芳州神色有些复杂。

进到安排给宴示秋的屋子里后,越浮郁便问他:“老师是想管刚才衙门门口的事?”

宴示秋启唇正要回答,但转念一想,从陈述句变成了问句:“见昭觉得该管吗?”

要越浮郁本心来说,那是不想管的,天下说不清的事多了去了,哪能都管得上。但既然宴示秋都这样问了,越浮郁不想让宴示秋多费口舌劝说自己,便点了点头:“既然遇见了,自然要管。”

宴示秋笑了下,又问:“为何要管?”

道理方面,越浮郁是明白的,他坐到宴示秋身边,轻轻握住宴示秋的手,让自己的思绪尽量纯粹善良一点:“若这是争权,面对的是政敌或是对方用来攻讦我们的工具,那便不能心慈手软,让善心占据上风。可这不是争权,如今面对的只是普通老百姓,君舟民水,一滴一流均该被放入眼里。纵然涉及到一州父母官,但于我们并无半分威胁,我们有能耐管,那便得管。”

越浮郁的手凉,宴示秋觉得舒服,也就没有把手挣脱出来,接着越浮郁的话又补充:“此事也可以和争权扯上关系。刚才府衙前的事,不止我们瞧见了,六皇子暂且不提,单说大皇子也并不蠢笨,只要有心扬名,必然会就这事管上一管。”